或是因為曦雪拿走了兩把神劍,整座山都在不斷顫抖,比原來不知劇烈了多少倍,連人都站立不穩。一陣翻天覆地的震動襲來,頭頂幾塊岩石落下,曦雪殤月神劍一揮,石頭立刻被劍氣凍住,裂成碎渣。
隻是過道一側牆壁承受不住震動,竟崩塌開來,翻出一個大窟窿,窟窿內火光升騰。原來此處乃是一座火山,地下深處便是翻滾高溫的岩漿,看樣子,隨時都有噴發的可能!
惜緣又對曦雪道:“師妹!此地不宜久留,現在林師弟傷勢緊急,我們先退出去再說!”
曦雪眼神一凝,道:“那要看前麵那人容不容我們走。”
隻見變成冰塊的厲血身上的冰霜開始熔化,竟冒出青煙。曦雪和惜緣隻以為是那魔器懷恨作怪,如今又要破困而出,隻有三天感覺到厲血身上罡氣,知道他已經在魔器懷恨的控製下回複神智,運用重罡神冊的神通脫困而出。
當冰霜全部融化之後,厲血雙眸不再顯現血光,他眼神犀利,顫抖的左手抓住右臂處已經凍僵的魔氣懷恨的腿爪,大聲一吼,用力一撕,如同把自己的右臂給生撕下來,頓時血花飛濺。
“區區魔器,也敢占據我身!”厲血不屑道,左手把魔器懷恨給扔在地上,即使麵對曦雪和她手中突如其來的神劍,仍然毫無畏懼!這股頂天立地,無所畏懼的狂氣,連三天都不由得敬佩幾分,或許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曾幾何時也想過成為這樣的人……
一個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不會連累任何人……
魔器懷恨被厲血扔在地上,仿佛已被殤月神劍所傷,通體僵硬不能動彈,如同一隻僵死的蜘蛛。三天與曦雪相視一眼,心領神會,知道這魔器懷恨極為狡猾,這次有可能像上次一般裝死,伺機偷襲。
厲血仇視曦雪和兩把神劍,道:“天道劍派所謂的禦氣天劍真訣隻得神冊形殼,未得其實,也敢稱作鎮派劍招,自滿自得,真是可笑至極!”
曦雪向惜緣問道:“師姐,你還能走嗎?”
惜緣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對不起,不如你帶著林師弟走吧!一切都因我而起,你們就不要陪我冒險了!”
曦雪臉色稍微沉了下來,卻不回答,惜緣便知道她性子執拗,心中認定的東西,絕不輕易改變。曦雪又對厲血冷道:“我們天道劍派還輪不到你這個邪魔外道置喙,之前一戰的仇,我現在就要你用血肉償還!”說完,她手中殤月神劍凝光瀲灩,寒氣逼人。
厲血眼神不屑,笑道:“就憑你和你手上的破銅爛鐵?你以為這樣就能勝過我?”
曦雪把劍一挽,道:“廢話少說,以命來說。”說完,曦雪剛想出招,厲血便臉色一黯,吐出一口血來,身子搖晃,顫抖著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倒下之時痛苦的臉色中仍透著不羈的狂色。
曦雪覺得有詐,不敢擅動,罵道:“厲血,休要裝模作樣!快點站起來受死!”
但厲血之前被三天一招斬去右臂,失血頗多,又被魔氣懷恨吸去精血,附在身上,最後又被曦雪以殤月神劍施展禦氣天劍真法冰封,傷上加傷,如今卻不是什麼裝死,乃是真的昏了過去,哪裏還聽得到曦雪的罵聲。
曦雪見他毫無動靜,不像作假,心想他乃魂宗邪魔,如今就算趁人之危,也算是為正道除掉一大害,如此一來,便要出招將其分身斷骨。
正當此時,厲血身後的過道後麵急速襲來一道黑芒。曦雪不容分說,立刻一劍祭出,殤月神劍便與那黑芒糾纏在一起。
殤月神劍乃是上古神兵,光芒凝而不盛,神性非凡,威力自然十足,但那黑芒來勢洶洶,竟絲毫不懼神兵之威,與其相鬥竟絲毫不落下風,還隱隱有反噬之勢。曦雪如今認真一看,才發現黑芒包裹的乃是一麵古鏡,古鏡兀自翻轉照耀,每照一次,那殤月神劍的神光仿佛就被壓退一分。
此寶氣息與陰陽山此處魔氣極為相似,還能與上古十神兵之一的殤月神劍的爭鬥中占到上風,究竟又是何物?
眼看殤月神劍節節敗退,曦雪劍訣一變,臉上血色一閃,臉色一痛,殤月神劍光芒頓時大盛,把那古鏡的黑芒完全壓了過去,正當其準備奮力一擊,那古鏡驀然退走,飄回那過道的黑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