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立,稍縱即逝的平靜卻醞釀著洶湧的風暴。
厲血覺察到三天劍上的罡氣,自己也抽出背負在身後的左手,像要是全力施為,同時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三天腦海中隻有救出惜緣師姐這一個念頭,然而必須要打倒麵前的這個強敵。他回頭看了一眼惜緣,跟她四目相對,隨後回過頭來,知道自己真正地踏出這一步後,已經無法回頭了。
出鞘的劍也無法回頭。
疾若迅雷,劍若雷霆,一斬未停,一斬又至。
“迅雷斬!”
不僅三天的劍快如閃現,連他的身影也是一般無二,無所畏懼地衝向厲血,但是厲血同時輕呼一聲:
“迅雷斬!”
他倏然出手,手上罡氣滿盈,兩道閃電便快速撞在了一起,三天的劍尖和厲血的手擊在同一處,產生一股小氣浪,隨著迅雷斬這一招連綿不斷的攻勢湧現,兩人的出劍和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空中便不斷有氣浪爆發。
鬥鋒一動,罡氣一成,江河倒流,逆水而擊。
“逆水斬!”
“逆水斬!”
兩人都好像逆著江河大勢出手,身上有洶湧之誌,迎麵而擊!
以身追風,以劍斬之,神風不見,瞬息萬劍。
“追風斬!”
“追風斬!”
輕若鴻毛的劍氣刃光如同在兩人之間散落,兩股強風吹過,那輕若無物的光芒便吹撞在一起,綻放出燦爛的火花。
敦敦爾身,生之我心,後厚之土,一斬了之。
“厚土斬!”
“厚土斬!”
兩人原來輕巧淩厲的招式變得大張大合,厚重的力量如同在親身肉搏,每撞擊一次周圍都好像震動一次。
抽刀斷火,引火燎原,猛之明火,上善斬之。
“猛火斬!”
“猛火斬!”
兩人的鬥誌都化為罡氣,一斬之下,空氣都燃盡成灰,徒剩點點灰燼落下。
五招已過,兩人沒有鬥出個高下,好像誰都不服誰。但是相比厲血狂恣放縱的自信,三天卻麵沉如水。他發現自己每使出一招,厲血就立刻用出相同的招式,而且自己的威力竟然還隱隱不如他,被他所壓製。
厲血已經確定三天也修習過重罡神冊,稍微帶了幾分認真,施壓問道:“你到底是魂宗主的人還是天統領的人?!”
三天心想他們魂宗還分什麼魂宗主的人和天統領的人,反正自己一竅不通,不屑答道:“我是天道劍派的人!”說完,他再使出一招:
焚心以火,鑄以成罡,無心之失,一斬對錯。
“焚心斬!”
“焚心斬!”
三天的心早已心急如焚,如今這份熱切化為痛楚,鑄成罡氣,一斬而下,厲血同樣使出這一招,可是三天卻留意到,他手刀上的罡氣竟然薄弱了許多。兩相交擊,浩英劍上焚心之痛傳至厲血身上,厲血竟然一瞪眼,口角便流出一縷鮮血。
打傷了他?
連倒在地上的惜緣也稍露驚容,不知有沒有驚訝於三天這個天道劍派的弟子可以將魂宗的招式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一雙美目凝視,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天不禁想起厲血出招之前的猶豫,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於是他決定乘勝追擊,緊咬不放!
“焚心斬!”
“焚心斬!”
三天再次使出這一招,之前兩人都是使同樣的招式,厲血還是如此作為。
“焚心斬!”
“焚心斬!”
兩人再次使出同樣的招式,但是厲血的臉上卻怒氣漸盛,好像每多用一次,他的怒氣便強上一分。
“焚心斬!焚心斬!焚心斬!……”三天即使焚心之痛不斷,自己的嘴角也流出鮮雪,但此時能反製住厲血,竟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一味地用這招,就算拚著兩敗俱傷的念頭,也要使出這一招。
相比之下,厲血卻已經吐出幾口血,臉上的怒氣好像積蓄不住,終於爆發出來,一吼一聲,手中罡氣突然變得厚實如初,一記猛火斬又斬了出來。三天想不到他突然放棄用相同的招式,突然變招,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擊退開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對著厲血露出些許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用相同招式的比試中,他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