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長到三歲的時候,我重新回到了職場。一日加班到很晚,回家途中,我遭遇了歹徒。我不知道那個歹徒是什麼時候開始尾隨我的,就在我穿過一個綠化帶,即將走進小區的時候,歹徒向我發動了襲擊——
他從背後撲向我,左手環住我的脖子,右手用刀柄抵住我的腰。
“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他貼著我的耳朵低聲說道。
我被掐的喘不過氣,直接把皮包扔在地上,然後用手指了指。
我感到歹徒有些猶豫,我把這種猶豫理解成:他害怕在鬆開我的同時,我會向他發起攻擊。他果然沒有鬆開我,而是繼續說道:“把身上戴的珠寶首飾全都摘下來。”我隻戴了一條項鏈,隻是為了配我這身衣服而買的便宜貨。當然,我沒有必要向歹徒解釋這一點,我用手示意他隻有鬆開我,我才能把項鏈摘下來。
歹徒還是沒有鬆開我,他說:“你身上值錢的東西肯定不止這條項鏈吧?”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從我和歹徒的側麵衝了出來,還沒等我明白過來,他已經和歹徒扭打在一起。我這才注意到,這個救了我的人,正是我的老公。我尖聲大叫起來,同時試圖尋找防身的武器。很快,我找到一根粗壯的斷枝,我抄起樹枝便朝歹徒身上重重地打下去。與此同時,老公奪過歹徒手上的刀,扔進了灌木叢。
歹徒落荒而逃。
“老婆,你受傷了嗎?”老公翻起身,立刻問道。
“我沒事。隻是打他的時候太用力,被樹枝擦破了一點皮。你呢?那把刀沒碰到你吧?”
老公把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嗯,我很好,一點都沒有受傷。”
“太好了,我們趕緊先回家吧。”
回到家,我才發現我受的傷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右手心拉了一條很深的口子,血還在不斷往外滲。
老公心疼地幫我清洗著傷口,我很怕血,於是問他:“要不要去醫院啊?”
“去醫院肯定要縫針,還要打破傷風,都這麼晚了……對了,你的木盒裏不是有你媽留給你的‘神藥’嗎?不如吃一粒?也省得你受罪了。”老公說道。
“唉,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用木盒裏的東西的。這點小傷,還是用紗布包紮一下吧……”
“我真搞不懂你,明明有藥可以用,為什麼不肯用呢?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啊?”老公莫名生起氣來。
“這麼跟你說吧,媽媽留給我的神藥,數量是有限的。將來,小寶會生病,你的爸媽會生病,我倆也會生病……我們必須到了關鍵時候再動用這些藥!”
“可是你手上的血止不住,我很擔心。”
“如果擔心,那就去醫院啊。”我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
又是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們圍繞這個話題的爭論。
“你繼續衝洗傷口,我去接個電話。一會我陪你去醫院。”老公說著便跑出了衛生間。
我乖乖聽從老公的指示,繼續衝洗傷口。傷口很深、也很疼,如果老公不在身邊,我或許會動用一滴生命之水。可是,就像是賭氣一樣,他越是想看我的木盒,我就越不想給他看。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老公什麼都好,可為什麼就是這麼小心眼呢?他憑什麼認定,我嫁給他了,他就必須了解我的一切?我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秘密?
老公再次出現在浴室門口時,他已穿戴整齊。“我們還是去趟醫院吧,這樣我放心。”他說道。
我關上水龍頭,看了看傷口。“不用了吧,你看,都不怎麼流血了。你找塊紗布,幫我包紮起來。”
老公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他一邊繞著紗布一邊說道:“老婆,你知道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了。你說,今天如果我被歹徒刺傷了,你會怎麼辦?你一定會把你木盒裏的神藥拿給我吃吧?”
“那是自然。”我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舍得把藥拿出來給自己吃呢?我看,不如我們打開那個木盒,看看裏麵到底還剩多少藥,我們合理分配一下用量,你今天就吃其中的很小一部分,比如四分之一粒,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