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殺你,易如反掌。”
君曦持劍傲然而立,那口氣寒冷的似乎能結出冰碴,他冷冰冰的看著君妄麵前的白承喜,冷哼一聲。“沒想到白家餘孽竟然在皇城之中,當真可笑之極,今日孤便殺了你,除了白家的根。”
白承喜聽後笑的更開了,他直視著君曦,踏前一步。
隻一步,鋒利的劍鋒便破開了溫熱的肌膚,熾熱的血一下子洶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那你便試試,你真的殺的了我麼?”
“為何不能!”
“你敢!”
君曦的一聲曆喝卻被君妄打斷,他的孩子揚手握緊了劍鋒,任憑鮮血橫流。君妄怒瞪著自己的父親,滿眼皆是敵意。“殺我兄弟者,死。”
一國之君便這樣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君曦亦是從血泊裏拚殺而出的如今,一身血性還未眠去,算得上一屆梟雄。
而如今,卻被自己的孩子針鋒相對,隻為了一個他們曾經共同的敵人。
可笑,可歎,可悲。
“君妄,你莫忘記你是誰的子!”君曦難以置信的曆喝道,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但他的孩子卻隻是無聲的將劍拿開,轉身,麵對著自己的生父,撩袍而跪!
他直直的跪在自己的父親麵前,俯身叩首。
一次,兩次,三次……九次。
九次叩首次次用心,額頭流出了鮮血,地麵已被磕碎,九次之後,他站了起來,依然穩穩的護在了白承喜的身前,那迷人的嗓音在此刻冰冷的不像人言。“父皇,孩兒不孝,給您添麻煩了。”
“滾。”君曦在君妄下跪磕頭之時便已盛怒,他冷冷的看著麵前的皇子,咬著牙一字一頓。“滾!”
“父皇,隻要孩兒還有一口氣在,父皇動不了承喜。”君妄安靜的聽著,卻沒動半分,竟是對自己的生父以死相逼!
唐笑登時震驚了,她沒想到竟然會發展成為這樣,君妄啊,難道你看不見你身後所謂的那個兄弟,此刻正在嘲笑你麼?
君妄看不見白承喜的嘲笑,但君曦卻看個通透,他氣得持劍的手也在顫抖,將手指向了君妄的身後。“逆子,你竟看不見真相,你為何不回頭看看,這個人是否值得你以死相逼!”
“父皇,他是兒臣的兄弟。”君妄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沒有再說半分的他言,因為他亦知曉,此刻多說無益,真相已經擺在眼前,他不忍去看罷了。
他拒絕去看,隻因為他寧願死,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會做出此等卑劣的事情。
可惜,他真的發生了。
“好,好,好!”君曦怒極反笑,他顫抖的指向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大笑道。“君妄啊,你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兒郎!孤算是看錯了眼,孤看錯了眼!”
“對不起。”君妄沉默著接受君曦的所有憤怒,他在此時仍然擋在自己曾經的兄弟麵前,沒動半分。“父皇,孩兒不孝。”
“莫叫孤父皇罷!”君曦一聲曆喝,橫劍落在了君妄的心口。“你若是想以死護他,孤便成全你吧!”
君曦說罷,便使劍而上,卻在一瞬間被另一柄源自君妄身後的利刃而先一步穿透了胸腔。
正是白承喜。
君曦的劍沒入了君妄心口兩寸,而白承喜的劍齊根沒入了君曦的胸膛。
這個一國之君在死前瞪圓了眼珠,他沒有看殺死他的白承喜,他正是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君妄,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被鮮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