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3)

“輸又如何,贏又怎樣?”郭偉確實感到難以思議,如果是開玩笑倒罷了,但李近之卻敢因一句戲言而打賭,郭偉也是個腦子轉的比較快的人,其實隻要看賭什麼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是對自己的話有把握還是僅僅是開個玩笑。

但李近之卻給郭偉設了一道難題,回答道:“我輸了,以後給師傅師叔端茶遞水,鞍前馬後,無有不從。”

“你贏了呢?”

“我贏了,就理直氣壯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李近之似乎古書讀多了的毛病又犯了。

他的回答讓郭偉的計劃落空了,這樣的彩頭,真是難以猜出他李近之的真假心事。

吳軍一直以為郭偉他們閑得無聊聊天,又加上不熟,也沒有說話,再者又是山路,就隻顧專心開車。

警車在盤山的路上婉言穿梭,郭偉心想:“好在有朱建事先安排,要是沒人帶路,他們不知道要幾天幾夜才得辦完這件事。”

“還要走幾公裏呢。”吳軍把警車停在了路邊。

“真是麻煩你了。”郭偉客氣地說道。

“嗬嗬,沒關係,什麼時候到你們海港市去,你可別忘了我這個兄弟啊?”吳軍邊笑著說話邊踏上了一條通向高不見峰的山間小路。

順著小路走到半山腰,又沿著橫在山腰的羊腸小道走了半個多小時,漸漸有了人家。

“就在前麵了。”吳軍氣喘籲籲地說道。

太陽已經落下了地平線,剩下一道彩霞掛在西方,映得通紅。

轉過一個茅草屋,便是一個農家院子,土坯牆,另外一邊已經塌了,剩下幾間蓋著稀稀拉拉的茅草,周圍的人家都冒起了炊煙,唯獨這家人,隻有一個老年婦人坐在院子中間,呆呆地望著天邊。

“大娘”吳軍走上前去,給那老嫗打招呼。

“大娘,趙大哥在嗎?”吳軍問了一下,那老婦人還是沒有回答。

“趙大哥”吳軍抬頭喊了一聲。

郭偉循聲望去,一個滿頭華發的老頭,佝僂著身子,扛著一把鋤頭,像是剛從山上下來一樣,風塵仆仆。

老頭沒有回答,隻是徑直往屋裏走。

“趙大哥,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趙紅的情況。”

旁邊坐著的老婦人一聽見“趙紅”兩個字,突然轉過身來,撲向吳軍,跑到麵前又突然跪了下去,大聲地哭喊著:“紅兒啊,我的兒啊,媽對不起你啊,你回來吧。”

老頭也突然停了下來,看了吳軍一眼,又掃視了一下郭偉三人,低下頭伸手去扶那老婦人。

趙紅她媽死活不起來,隻跪在地上大聲地哭,嘮叨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李近之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老婦人的神情,像是一個把什麼都忘記了,隻記得“趙紅”兩個字一樣,一股心酸湧了上來,也許是李近之天生養成的思維,讓他突然想起了郭偉是那麼的堅持要來四川一趟,另一種複雜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心情纏繞其中。

“這位是海港市的警察同誌,他們來了解一下趙紅的情況。”

也許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但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老頭仿佛很艱難地張開快要幹涸的口水黏在一起的嘴唇,淡淡的說道:“她怎麼了?”

但李近之卻看見他疲憊的臉上掛著的是一雙帶著驚奇的眼睛。

郭偉摸了摸褲袋裏存著女屍照片的手機,又把手縮了回去,走上前說道:“你能給我們說一下趙紅的情況嗎?”

“哎”老人深深地歎了口氣,邊轉身便說道:“我去給你們拿凳子。”

吳軍湊到郭偉耳邊:“以前我來給他們調解家庭糾紛,他發起火的樣子跟現在可是判若兩人。”

“你們坐。”

郭偉三人趕緊從老頭手中接過竹凳子。

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

古東又站起身去扶,老頭搖了搖手:“她小時候很乖的,每次我回來她都圍著我‘爸爸,爸爸’的叫,很小的時候就能站在凳子上炒菜做飯了……。”老頭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也漸漸地模糊,但卻沒有抬手去擦。

“她媽媽因為有哮喘,我們一直沒打算要孩子,都到四十歲才懷了她,她從小也患上了哮喘病,為了她的病,我和他母親常常是帶著她翻山越嶺的去找醫生,什麼樣的偏方都試過了,還好,在她十五歲那年,她的病在縣城給治好了,當時我們全家都很高興,那時候的她,也很懂事,我知道,她是因為我們家沒錢才輟學,偷偷地跑到縣城裏去打工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性格也開始慢慢地變了,變得不愛跟我們說話。”

“你知道她在縣城哪裏打工嗎?”郭偉問道。

老頭想了一下,說道:“好像是一家叫什麼‘碑亭’的酒吧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