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果然傳了消息來,三日後康王將在康王府設宴,慶祝班師回朝。而那一日,景上華將帶著柔貴妃、謹妃和她三人一同去赴宴。
小太監說完後,就俯著身子恭敬退下了。如意將手裏的魚食盡數灑了下去,冷眼瞧著魚兒爭搶撲事,淡淡道:“你瞧這魚兒掙錢不休,可不是像極了皇上拋出誘餌,引誘旁人瘋了似的爭搶麼。”
冉冉沉默片刻,輕聲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上乃東秦國身份最高貴的男子,心思不是奴婢可以揣測的。娘娘得了皇上的寵愛,又有什麼害怕的呢。三日後康王的宴席,皇上帶上柔貴妃和謹妃二位娘娘,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那些對娘娘不利的風言風語流出來罷了。”
見著一旁的宮女們皆站得遠遠的,這才將手裏的紙條塞進如意手裏。
“一大早上,大殿下派人送來的。”
容安雖然早已與如意聯盟,可有些事如意不想暴露,不好問的太過仔細,這幾個月過去了,關於三王爺和顏氏幾位兄長的去處,都沒有從容安那裏打聽出來。如意心裏著急,卻知道此事急不來,隻得按捺不發。
三日後出宮,她必定要與顧修平安插的細作見上一麵,親自吩咐一些事情下去才好。
如意一邊想著,一邊將手裏的紙條打了開,眼神落在信紙上遒勁有力的字體上時,一雙眸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冉冉瞧著不對,忙扶穩了她,眼神在信紙上微微一瞟,低聲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三王爺會來。”如意抿著下唇,眉頭微微蹙起,眼神晦暗不明,喃喃道,“容安說,昨日康王回京後,三王爺也在京城露了麵。據說,他也要去康王的慶功宴。”
冉冉一驚,先將如意手裏的信紙扔進了水裏,這才驚疑道:“三王爺數月不知所蹤,誰也打聽不到他在哪裏。怎得康王一回京,三王爺也露麵了呢。若是皇上將三王爺圈禁起來,大可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必又將三王爺放出來呀!”
景上華一直忌憚三王爺手裏的軍權,擔心自己的皇位不穩,費盡心思奪去了三王爺的兵權,又將他藏匿於某處,不與外人接觸。
可康王比三王爺難對付的多,隻怕景上華放出三王爺,隻想利用三王爺奪去康王手裏的兵權了。如意抿著下唇,抬起眸子遙望遠方,沉默了半響方才冷冷道:“隻怕那宴席,會出大變故。”
待如意從禦花園旁的湖邊回了未央宮,卻發現敏昭儀早已在裏麵等著了。宮女們怯怯不安地行禮問安,將如意迎了進去。
敏昭儀微微一笑,假模假樣地要起身行禮,被如意一把攔住。
“皇嗣最要緊,況且以咱們姐妹之情,何必多禮呢。”如意臉色淡漠,嗓音也十分慵懶,讓宮女將敏昭儀伺候穩妥了,這才坐到正座上,微微含著笑道,“昭儀姐姐,你懷著身孕,不宜多走動。怎得今日來本宮這裏了呢?若是在自個宮裏呆膩歪了,大可派個小宮女來傳報一聲,本宮去瞧瞧你便是。”
敏昭儀輕輕搖頭,厚厚的脂粉遮不住她麵容的憔悴。她咬著下唇,猶猶豫豫道:“妹妹可不要笑話我,我今日來未央宮,是特地來求妹妹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