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無可奈何(1 / 2)

“本宮倒是忘了,皇上吩咐冄大人查處側妃藥方失蹤一事。”柔貴妃掩著嘴輕輕笑了一聲,保養得宜的臉蛋上瞧不出一絲皺紋,還如同青春少女一般,柔嫩多汁,“你是皇子,也是王爺,謀害皇族中人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殿下倒是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容安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隻有眼神中,偶爾透露出幾分冷冽來。他微微一笑,嗓音沉穩而又不失禮節道:“回柔母妃的話,這事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的。兒臣有父皇的福氣庇佑,什麼事兒也沒出,隻是擱在書房裏的藏書和安府的一些賬薄,都盡數成了灰燼。”

他俊朗的麵容上,漸漸蔓延上了一絲惋惜和不舍,像是十分心疼那些書籍,十分惋惜賬薄被毀一般。景上華抬起茶盞,緩緩抿了一口,淡淡道:“這事朕也得知了,聽大理寺的臣子說,此事已經有了線索?”

容安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來,諾諾道:“父皇,線索自然是有的,隻是尚且不明了。等冄大人查清了事情真相,兒臣再來親自向父皇鼎告。”話音剛落,就聽一旁低頭垂手安靜站著的福臨不滿道:“殿下,您真是心腸太好了。那縱火之人,明明已經人贓並獲,前因後果都交代了清楚,還有什麼沒查出的呢。”

“放肆。”容安的嗓音驟然低沉下去,激得福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皇上麵前也這般多嘴,當心我鉸了你的舌頭。”

這主仆間的一唱一和,十分的有默契,像是渾然天成一般。可在坐的皆是人精,早已瞥到了一絲端倪,尤其是景上華,唇角勾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漫不經心地望著麵容沉靜的容安。

“殿下,側妃還懷著身孕,可別嚇著側妃了。”倒是如意開的口,撚了個果子緩緩吃了,像是絲毫不在意一般,淡淡道,“說到底,福臨也是忠心護主,才會如此口不擇言,冒犯了皇上。能有此忠仆,殿下還擔心什麼呢。”

容安勉強一笑,緩了緩語氣,輕輕瞥了一眼福臨,道:“鈺母妃為你求情了,還不快起來,惹的我心煩。”福臨低低垂著頭應了聲,緩緩站起身來。秦側妃臉上的笑容更為勉強,幾乎要掛不住,如同那虛浮的麵具,似乎時刻要掉下來一般。

紅琉和紫宸死了,她十分欣喜。平日裏她忍氣吞聲了這麼久,也算是忍夠了。那麼,就隻剩下一個淺鳶了。可沒想到,容安對淺鳶還如此有情,不顧淺鳶的嫌疑,直接將淺鳶放了出來,還與淺鳶共度了春宵。

想起自己****獨守空房,秦舒更是恨的厲害,恨不得抓花淺鳶那張臉,看她是否還那麼淡定清冷,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如今皇上都在,你還怕受了委屈不成?”柔貴妃掩著嘴輕笑一聲,眼波含著情意,輕輕朝景上華遞去,“你可知今日,為何本宮和鈺妃皆在此處?還不都是為了你。皇上為了你費盡了心神,你可明白。”

與旁的幾個皇子相比較,容安的確是最受寵的皇子。他容貌俊朗,與景上華有六七分相似,就連性子也有好幾份相似。加上他嫡長子的地位,在景上華的心裏已經占據了很大的地位。

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景上華雖然喜愛他,卻也提防著他,害怕這麼能文善武的皇子,會在那一日造了反,取代自己坐在這龍椅上。一旦沾染過權力的滋味,又如何舍得放開呢。

容安微微一笑,眼神帶著幾分純真,真摯道:“父皇對兒臣事事關心,兒臣自然明白。方才是兒臣不孝了,也是不想讓父皇因著這些小事煩心。經過冄大人的調查,縱火的真凶的確已經查到,是兒臣的妾室——紅琉。”

其實這些事,柔貴妃如意還有景上華,早就通過眼線得知了。柔貴妃裝作一副驚詫的模樣,不敢置信道:“容安,這——怎麼會是這樣呢。那妾室未免也太膽大包天,忘恩負義了!謀害皇子,當誅九族。還請皇上下旨,重重責罰那妾室!”

說罷便轉過眼神,含著情意地望著景上華。景上華臉色不變,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漫不經心道:“那妾室的確是膽大包天,不過朕好奇,她為何會縱火,為何想害死容安?容安是皇子,也是安王,地位尊貴府邸氣派,難道那妾室是自個活膩了,想拉容安陪葬麼?”

景上華那雙幽深低沉的眸子,就那麼靜靜地望著容安,像是想探尋什麼,又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一滴冷汗,從容安的額頭滑落。景上華的氣勢太過淩人,就連他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