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作為嫡長子,娶什麼人,早已不是本王自己能選擇的了。若是處死了三位妾室,本王****對著側妃,豈不煩心。日後再納妾室,依著側妃軟弱的性格,依舊免不了這些問題。所以不如不麻煩,讓她們隨意鬧騰便是。”
冄曰愕然,連忙道:“殿下,方才微臣說過了,側妃娘娘肚裏的皇嗣,對您十分重要。您不能舍了他——”
“誰說本王不管皇嗣的死活了?”容安臉上的神色讓人猜不透,帶著一絲追憶,又帶著一絲狠厲,“你說本王在宮裏溫書,不知道宮外的情況。本王卻覺得你在府裏查事,不懂宮內的事。皇上已經下旨,派大宮女晚春入安府,協助側妃管理安府各類事宜。晚春,晚春,若是她進了府,本王才當真是捉襟見肘。”
冄曰沉吟片刻,微微抬起眼皮,道:“協助為假,監視為真。若是晚春入了府,殿下的許多事都做不成了,包括和鈺妃娘娘之前的聯係,也要謹慎上許多了。”
“什麼若是,晚春已經入了府。”容安唇角勾起一道冷笑,眼神如鷹般犀利,直直地朝側妃的宮殿方向望去,“方才晚春與本王一起入的府,本王去後院找你,而晚春,直接去了側妃房中。父皇啊父皇,兒臣並無造反之心,父皇為何對兒臣諸多揣測呢。”
“皇家無手足,也無親情。殿下您喚皇上一聲父皇,皇上對您而言,既是父親,也是至尊無上的皇帝。您時時刻刻該記住的,是作為臣子的本分,而不是作為兒子的父子之情。”冄曰一雙眸子,順著容安的目光,也朝秦舒的宮殿望去。
容安收回目光,微微抿著薄薄的下唇,冷聲道:“所以,府裏的三位妾室不能死,至少不能都死了。紫宸心思不夠細膩,紅琉心計多,卻太衝動。唯有淺鳶,城府最深。你自己想個法子,將事情推到紅琉和紫宸身上去,處死紫宸和紅琉,同時用兩人的死警告淺鳶,讓淺鳶不要再對側妃肚裏的孩子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
他遙望著窗外的燦爛嬌花,冷漠一笑,道:“至於本王,會哄誘淺鳶,除掉晚春。晚春一死,淺鳶作為殺人凶手,自然也活不下來。”
冄曰拜服,道:“微臣佩服,微臣這就去辦。”
殿外的陽光,漸漸微弱,黑夜漸漸彌漫上天空。因著這些日子冄曰查辦藥方遺失之事,便在安府裏住下,以便事事追查。
待到了晚膳時分,秦舒那邊遞過來消息,邀請容安和冄曰一同進膳。明明下午時,秦舒唬的麵無人色胎動不安,一副膽小甚微的模樣,到了晚膳時分,氣色卻好了起來,臉上沒有擦胭脂,從皮膚裏透著紅暈出來。
晚春代替春子,扶了秦舒入桌,見容安和冄曰兩人皆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便笑盈盈道:“奴婢晚春給安王殿下請安,給冄大人請安。從今往後,奴婢便是貼身服侍側妃娘娘的下人了,側妃娘娘已經吩咐下去,讓奴婢查閱之前的賬薄,理清安府這些日子來的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