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有所思地想了想,一旁的冉冉早已笑盈盈道:“側妃娘娘,您放寬心便是。惹您生氣的是府中的幾位侍妾,又不是安王殿下,皇上怎麼會對殿下失望呢。再說了,殿下對您這麼關心照顧,處處為您著想,這有眼睛的人呀,都是看的到的,皇上嘉獎還來不及呢。”
秦舒勉強笑了笑,擦著眼角的淚珠,臉上雖是勉強在笑,卻比哭還難看。春子擔憂地扶住她,機靈道:“姑姑說的是,殿下對側妃娘娘極好,隻是一時不察,讓幾位侍妾鑽了空子,惹了側妃娘娘生氣罷了。”
說罷,又輕輕扯了扯秦舒的衣袖,像是在提醒一般。
秦舒無話可說,隻得應了聲是。殿門被敲了敲,小太監恭敬又尖利的嗓音傳進來:“鈺妃娘娘,太醫到了。”
前來的太醫頭發花白,腳步有些不穩,顫顫巍巍地提著藥箱進了來,就要俯身行禮。瞧著他一把老骨頭,像是時刻要散了一般。如意朝冉冉使了個眼神,冉冉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扶住老太醫,笑盈盈道:“大人不必多禮。”
老太醫在宮中待了好些年,資曆深厚,擅長婦產千金,隻是因著身子不好,回老家休息了兩三年,又被景上華重金聘回了皇宮。因此,如意之前從未見過這位老太醫。
太醫雖然腳步不穩,眼神卻很好,掃了一眼如意,最終落在紅著眼眶的秦舒身上,沙啞著嗓音道:“這位娘娘懷有身孕,切莫動氣。您的胎像本就不大穩固,近日情緒波動較大,已經影響了胎兒。用心調養,平心靜氣,便不會有事。可若是再動氣,隻怕會滑台。”
老太醫嗓音沙啞,語氣緩慢,一語畢,秦舒早已嚇出了滿身的汗。她顫抖著唇,驚疑不定道:“大人,大人可別騙我。最近我的確感覺很不舒服,可府裏的大夫說,並無大礙,隻給我開了個坐胎藥的方子,讓我****喝著便是。”
“方子?”老太醫思索了一會,皺著眉沉聲道,“依娘娘如今的狀況,最好的法子就是精心休息,不再動氣。畢竟是藥三分毒,能不喝藥的地方,最好不喝藥。不知娘娘府裏的大夫開的方子還在不在,能否讓微臣看一看。”
秦舒被唬的厲害,顫抖著毫無血色的唇,喃喃道:“方子,方子——春子,方子可還在。”
春子也嚇住了,蹙著眉擔憂道:“那大夫給的方子,一份奴婢交給了熬藥的馮娘,一份奴婢擱在您梳妝盒裏頭了。隻是今日走的匆忙,倒是沒帶進宮來呢。”
為了皇家的子嗣,還是穩妥一點好。畢竟秦舒肚裏的這個孩子,能讓容安在景上華心中的地位大為改變。如意蹙著眉,讓冉冉將未央宮的令牌尋出來,遞到春子手上,緩緩道:“事不宜遲,你拿著本宮的令牌,快馬加鞭回安府將方子取出來,帶進宮來給太醫瞧一瞧。本宮會再派兩個太監,隨你一塊去的。”
春子連忙接了,見秦舒滿臉的蒼白無助,隻好低聲道:“側妃娘娘別擔心,您肚裏的孩子一定沒事。”
這才拿著令牌,急忙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