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九節 絕地亂鬥上(3 / 3)

玄冥咋舌:哎呀,不僅是外麵的冰瀑,原來裏麵整個湖都被封凍了。難道這裏就是靈教的道場了?這個窟窿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女子和雙頭蛇一起鑽下去了?

玄冥所料不錯。此刻,在他看不見的冰層之下,小米正借著幽海珠控水之力,將自己裹在一個大氣泡裏。她緊抓蚺神的大塊鱗片,向冰湖深處潛去。上方的冰麵十分厚,可湖水卻隻是涼,不算冷,遠近有許多嶙峋的大石柱不斷後移,上麵刻滿她看不懂的咒文。咒文滿是壓抑感,仿佛正封住了一群妖魅。這湖太嚇人了,饒是小米熟悉水性又手握幽海神珠,也從沒那麼害怕呆在水下。可她為何又毫不猶豫的追著那條大蛇下來呢?一想到張田也和她一樣,也在這湖裏,小米不知怎的,恐懼也少了幾分。

蚺神巨大的身軀遊動起來,悄無聲息。下方的一片黑暗中,隻有幽海珠照出一小片光來。小米一麵估算距離,一麵戒備四周,直到經過了一方聳立於水下的大石台,她才意識到這湖大的出乎意料。湖底是個下坡,上頭的反光因此越來越暗。終於,一麵岩壁擋住了前路,岩壁下有人為俢鑿的方口,很像貴族大墓裏的甬道。她向通道中看去,裏麵一片寂靜漆黑,不知通向哪裏。小米猶豫了:前麵這段甬道,顯然是被水封住的,難道靈教門徒都是會水的?每次都經過這麼長一段水路覲見?還要不要繼續追下去?小米糾結的將幽海珠向甬道口照去,卻發覺一些揚起的沙塵正隨水流一邊向外飄散一邊沉降,似乎剛有人通過。小米推測,眼前的甬道盡頭才是這湖水的源頭,而那裏一定比此處更高。這通道藏的如此隱蔽和難以進入,也許正是獸宗的防禦手法吧?小米主意一定,便蛇語蚺神,令它進洞。可意外的是,蚺神卻忽然急速回身。小米正要再催,卻聽蚺神的聲音從水中傳來:“嘶,裏麵的東西很厲害,四周卻沒有人氣!”

什麼?小米暗自大吃一驚,她明白:蚺神雖然凶殘,卻是靈獸,不僅視覺、嗅覺極敏銳,且天生有對危險的直覺。沒有人氣……難道自己已經中計了?說時遲那時快,也就在蚺神回遊不久,一張帶著滿口獠牙的大嘴就從那方孔中竄出,直撲小米。而小米還不及反應,就一下被蚺神從背上彈了出去,而幽海珠囚住的大氣泡,也一下被甩裂成數個小泡。小米回首驚見蚺神已經與另一條黑色的,不知是蛇是鰻的東西纏鬥在一起,那東西周身漆黑,身軀雖不及蚺神巨大,卻帶有大片的厚甲,此刻那些厚甲如鳥翎般張開,使它周身仿佛部滿了尖銳的角刺,變的比蚺神還粗。角刺的尖端色淺,遠看倒像頭巨大的毛蟲。小米矚目那大蛇頭頂的高高的角冠,心中忽然一緊,這不是普通的大蟒!莫非就是父親說過的,蛇屬中唯一能與蚺神抗衡的,具有龍之血統的虯龍?!

小米亂中被甩落蚺背,呼吸用的氣泡已大大縮小,卻依舊帶著她浮了上去。靠近冰層時,小米聽見一片哢嚓作響聲。她心道:是誰在冰上?難道是爹增派的人手?不對,他們不會冒失走上冰麵的。難道是昆侖來的增兵?不可能啊,那些仙子都能禦空飛行……難道是張田他們?可是幾隻走獸又怎能踩裂那麼厚的冰麵。難道,是冰層變薄了?也對,這水並不冷。”她轉念間想了許多,不禁有些胸悶,知道是不能在水下久留,可此時原路上去,很可能會暴露。她見水深處蚺神與虯龍還在激烈纏鬥,似乎是誰也不占上風,而一片墨汁般的東西卻逐漸如霧般擴散開。小米想到那八成是毒汁,隻不知誰噴的,便急忙遊向遠處,卻沒發現,正有一條滿布花斑的巨舌從附近石柱後悄悄向她卷了過來。可就在那舌頭幾乎觸及小米腰際時,忽然嘩啦聲中,一道強光從冰麵透射而下,上方的冰層又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窟窿。那條其醜無比的巨舌也因此突然縮了回去。

那強光正打在了小米途經的大石台上,石台在強光照耀下,原本就雕有的花紋似乎都閃爍起來。小米小心靠近,卻發現那些文字不似其他石柱上的,散發著整齊莊嚴又不失生動的光芒。她著急知道冰麵上到底是誰,也好奇那大石台和附近的石柱有什麼不同,望著頭頂似乎正在消融的冰麵,和手中的幽海珠,忽然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