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琛淡淡的開口,語氣漫然帶著幾乎羞辱的語調,就站在這邊平靜的跟她對視。

那視線鋒銳淩厲,像是硬生生扯下她所有的遮羞布,讓她站在這邊都有些難堪卻又不能退縮。

陸暖手心都快被掐破了,看向他,晦澀道:“求你幫幫我爸爸,他不可能犯法的,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謀財害命,聽著就像是荒謬可笑的事情,可偏偏這事就落在她爸爸身上了,且‘證據確鑿’。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顧靳琛走到她麵前,垂眼看著她,語氣冷漠到殘忍,“就憑你當初背叛我嫁給別人?”

他挑起她的下頜,欣賞她的狼狽。

她似乎比之前更瘦,原本的嬰兒肥也都沒了,整張臉小的似乎一隻手就能蓋過來,臉色蒼白,有些沁人的冷涼。

一瞬,顧靳琛眉頭緊皺,心底某處像是被針紮過一樣的密密麻麻,又極其煩躁。

“說話。”他語氣比剛才更重,錮住她下巴的力氣加重,捏的她眼眶更紅,眼淚旋在眼眶內就是不肯落下。

像是她這個人一樣,固執又不知好歹。

“求你。”她下唇都快被咬破了,字字鑿著心窩來的。

“用什麼來求?”顧靳琛鬆開她的下頜,伸手挽起她耳邊的碎發,撩到後邊去,動作溫柔,宛如當初。

可低頭湊在她耳邊的時候,寒沉的嗓音帶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尖,剜在心口上,寸寸滴血。

“我可不是做慈善的,賠本的生意我不做,蘇太太是打算拿什麼跟我換?”

陸暖一刹驚詫的抬頭,卻撞上他寒涼的眸子,像是冰封許久的寒天雪地,帶著隱隱的恨意和譏嘲。

他還在恨當初她的選擇。

“靳琛。”她下意識開口,卻被冷嘲聲打斷。

“據我所知,我跟蘇太太的關係還沒好到這種程度。”顧靳琛輕嘲,“你想好拿什麼跟我換,再來談剩下的事。”

換?

她現在有什麼?

陸暖渾身涼的徹底,如今陸氏破產,所有財產凍結查封,而她名義上的老公正準備起訴離婚,她現在哪裏還剩下什麼。

而對麵的顧靳琛就站在那邊,譏嘲的望著她。

陸暖想要轉身就走,可雙腳卻駐在原地動不了,她不能,也不敢,後天開庭,她現在甚至連律師的錢都請不起,她賭不起。

鏗!沉悶的聲音。

她毫不猶豫的跪下,下頜緊繃昂著,“你要什麼都可以,如果我給的你。”

“顧靳琛,求求你,幫幫我爸爸。”

一閉眼的時候,滾燙的眼淚順著淌下,澆滅了她幾十年來的傲骨。

她沒得選,如今的顧氏不同以往,誰會想到曾經不起眼的私生子,會用僅僅三年時間,奪走顧氏掌權人的位置,披斬開一條屬於他的路,站在讓別人敬畏且歆羨的高度。

顧靳琛彎腰,鉗起她的下頜,字字嘲弄,像是居高臨下的施舍一樣,“想讓我幫你的話,很簡單。”

“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