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刑部大牢。向來甚少踏出府們的莊親王蕭瑞來了。刑部官員本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莊親王素來最念兄弟情分,此間出事,想必痛心疾首。夏侯旭給蕭瑞見了禮,又親為他引路。蕭瑞卻示意不用,還遣退了眾人,徑自往關押蕭懿的牢房走去。
昏暗的牢中,蕭懿閉目養神。忽而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也不睜眼,隻平靜道:“四弟,你來了。”
“咳……咳……是啊,大哥。我來了。”
“看著大哥的落魄模樣,你感覺如何?”
“真是痛快非常。當年大哥爽約於我,我就對大哥說過‘好自為之’四字吧。咳……咳……”
“你確實說過。隻是我也解釋過,大局為重。”
“哈哈……哈哈哈……咳……咳……大局?‘大局’兩字就是你的理由?可笑!大哥你要權,而我隻要二哥那個人。若非你擅自動手,二哥他怎會——?!”
“若非與我合作,你那難以對他人啟齒的私欲,一輩子都隻是個妄想。”
“你……咳……咳……但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不過,你也落得了今日下場。”
“可是我已經提醒了他,關於你之存在。”
“那又如何呢?”
“不如何。隻是四弟,秘密是不能永久沉埋的。”說完,蕭懿也不等蕭瑞回答,兀自大笑起來:“還有,你真正以為我敗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蕭瑞見蕭懿瘋狂神態,不禁倒退幾步,又恨恨的看了眼蕭懿,麵色不善的離開了牢房。
戌時,刑部大牢再來訪客。竟是傳口諭而來的楚陵與馬生兩人。守夜獄卒心中奇怪為何這個時辰了上頭還要傳口諭,但無奈旨必須得接。隻是,楚陵突然間發難,他使一雙峨眉刺,高手埋名姓,十步殺一人!刹那間,已一地死屍。
馬生雖楞了片刻,但也及時抽刀防衛。他一邊與楚陵過招一邊問道:“你?!你這是何意!”
回答馬生的是陰冷的殺意和逼命之招。馬生自認刀法不差,但對上今日的楚陵,他卻毫無招架之餘力。隻見楚陵看準破綻,一招取命!隨後楚陵剝了馬生的衣物,又在獄卒身上搜出了鑰匙,這才向牢房中走去。
他把牢門打開,又將馬生的衣物恭敬呈給蕭懿道:“王爺,臣來遲了。今日也能請王爺委屈片刻。”
蕭懿一邊換衣服一邊道:“為時不晚,也幸虧你尚未暴露。”
楚陵道:“王爺,月先生雖然身亡,但卻留下五百部下。王爺此次欲在往何處安營紮寨?”
蕭懿略一沉思道:“自然還是虯龍山。雖說那處已經暴露,但山中地勢複雜,對方若是貿然來攻,本王必定叫他們有來無回。時間緊迫,咱們趕緊離開此地。”
“是!”
且說楚陵與蕭懿順利離開大牢,又小心避開巡城禦史,借著夜色掩護,已悄然出了京城!楚陵事先已備下了兩匹快馬,二人正急急奔馳在去往虯龍山的途中。
一直默默無語的楚陵突然問道:“王爺,若是您此次能夠東山再起,您會殺了他嗎?”
蕭懿道:“自然。留一個後患,非是本王的作風。你為何有此一問?”
楚陵道:“沒什麼,隻是臣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罷了。王爺說的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第二日清早,蕭璟才得到蕭懿被人救走的消息。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救蕭懿的人居然是——楚陵!憤怒、詫異過後,蕭璟冷靜的開始分析蕭懿會往何處。紅星壽道:“陛下,依臣之見,有八成可能他會再回虯龍山。”
“嗯?怎講?”
“他向來思慮周全、做事謹慎。若昨夜救人之舉乃是有備而來,那麼他一定還留著連臣也不知的最後底牌。雖說咱們已知曉虯龍山,但此山易守難攻,貿然前往必定慘虧。”
“你說的確實有理。想誘他出來,難矣。但他若真留有實力,又會藏在何處呢?你潛伏在他身邊已有數十年之久,可說深得他之信任;否則,他亦不會將私軍調動權交你。”
紅星壽道:“陛下的意思是……?”
“你方才也說過,他向來謹慎,昨日發恐怕乃是傾巢而出;隻是,他終究漏算了一步而已。那麼,無充足的兵力,想東山再起乃是癡心妄想。除非……”
“請陛下明示。”
“除非他不止與西突厥一個國家私下勾結。當年突厥的那個使者,一到驛館便被調包,他的屬下所擒的已不是真正的史都。故而他才會收到突厥答應援兵的來信。但據朕所知,他那時開出的條件是隻需突厥放出假消息,事成之後就割讓十座城池給突厥可汗;也許為了萬無一失,他便又再對另一個國家開出條件,要求其援兵自己……”
“陛下,如此一來,豈不是又有危機?”
“那可就奇了,昨日並未見援兵。莫非……也罷,想太多也是無用。你且退下吧。”
“是,臣紅星壽告退。”
再說北周大軍已行至虯龍山地界,姬顯聽了謀士算無遺策之話,先派探子打聽一番動向。這一日,探子回報,蕭懿事敗已被擒住。姬顯心道:虧得先探明了情況,不然兩國盟約毀矣,屆時,北周若遭突厥來襲,向梁國求援必定無用矣;而孤立無援的北周又要如何麵對突厥鐵騎?
姬顯命大軍在虯龍山中紮寨,稍事休息。突然間,坐在主帳中的姬顯覺得脖頸上一涼,垂眸一看,正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而莫名出現的刺客一身扶桑忍者打扮,隻聽那刺客道:“北周國主,我家主人有請。”
姬顯之性命正捏在他人手中,他小心翼翼道:“孤去就是,孤去就是。”
出了營帳,眾人見此情形,紛紛抽刀直指扶桑忍者。姬顯道:“都退下,孤無礙。”
一入山頂的軍營,姬顯便被帶至一帳中。他正坐立不安之時,蕭懿走了進來,撫掌笑道:“大殿下,或許本王該稱您一聲北周國主了。國主是否該給本王一個解釋,為何援軍遲遲未到?嗯?”(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