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尷尬的道,“主公派我前來,就是想問問誌才兄,如何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畢竟袁術造反在即,而廬江現今與袁術關係尚且糾纏不清。若廬江幫助袁術,則主公平叛之時多有不便。”
戲忠嗬嗬一笑道,“伯寧勿憂,公當回明主公,那孫策和孫翊絕對不可能幫助袁術。”
滿寵點點頭道,“其實主公也是這般想的,隻是心中尚不確定。”
戲忠想了想道,“伯寧兄,現如今,吾隻有一無可奈何之計,恐怕主公要有些損失。”
滿寵急忙道,“還請誌才兄明言。”
戲忠整理一下思路道,“伯寧兄當知,夫人因大公子之事,遷怒主公。來到廬江後,陸康之子橘郎陸績拜其為義母,如今心中之怒稍減。若是見到伯寧,怕是再會引起夫人不滿,得不償失。所以,伯寧可去請陸遜陸伯言幫忙,使其將禮物奉於夫人,如此要好的多。其次,往太守府拜見賈詡、董昭二人,將通好之意送達,並告訴他們,若是擊破袁術後,當以壽春一地相贈。”
“啊?!”滿寵聽聞大驚失色急聲道,“誌才兄,那壽春經袁術經營多時,乃富庶之地,怎可輕易拱手他人,怕是主公不會同意的。”
戲忠苦笑著道,“壽春本就為揚州治所,一直都被袁術強占。如今歸還,乃天經地義也。況且,孫三郎如今帶兵北向六安,人馬雖不多,但偷襲壽春足以。到時開戰,他隻需對袁術假以顏色,便可輕鬆應對。在袁術調大部抵禦主公之時,廬江就能自六安襲取壽春,試問主公能阻擋的了嗎?”
“可是,可是~”滿寵琢磨了一下低聲道,“若我們先把此事私下告知袁術呢?”
戲忠眉頭緊鎖,沉聲道,“若真如伯寧所言,則主公危矣。袁術要是聽信主公所言,則廬江勢必向主公攤牌,隻要派兵切斷如今於、李二將的後路,便可將袁術疑慮打消。到時,孫策再從吳郡過江,出兵增援廣陵袁術所部,則徐州危矣。最重要的是,萬一袁紹也興兵南征,試問主公可抵四路圍攻乎?”
“呃~”滿寵臉上的汗唰的下來了,而且他直覺後背一涼,再不敢言語。
戲忠並未理會震驚中的滿寵,自顧自的道,“如今廬江已立於不敗之地,無論倒向何方,都可獲得巨大的利益。而我們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不要出現最壞的結果,否則事情就難以轉圜了。唉,遠交近攻,遠交近攻,無奈主公所處之地隻有近而無遠啊。非要結盟,也隻能與徐州、揚州、荊州三地聯係。主公與呂布有奪地之恨,防備還來不及,怎可能結盟;劉備新敗,隻能依附呂布,兵寡糧少乃無用之人也;荊州劉表,胸無大誌,前些日又損兵折將,幾乎喪膽。吾聽聞孫翊派蔣幹去和劉表交涉,要其以糧草贖人。若僅僅是俘虜倒也罷了,然還有蒯良與蔡和二人,吾料劉表必定就範。到時,即便荊州有兵,也恐無糧;即便有糧,也恐無將。如此人物,要其牽製廬江,絕無可能,主公交之何益?這樣看來,除了揚州孫策,實在沒有可令主公交好之人了。不管是孫文台曾與主公有同伐董卓之情,還是孫三郎與大公子有金蘭結拜之義,我方與揚州方麵,至少在表麵上是有共同利益的。即便袁術覆滅,以某之見,孫策也不會與主公發生正麵衝突。因為,此人念念不忘的是報殺父之仇,自然會西向荊楚,找劉表的麻煩。到時,主公自可先東向徐州,平呂布之禍;再北向青州,斷袁紹之臂;最後統青、兗、徐、豫四州之地,與袁紹決戰,方為上策。可若是讓袁紹先與孫策結盟,共同對付主公,則大事去矣。雖然吾料此事可能性非常小,但卻不得不防啊。”
說罷,戲忠喝了口茶水,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因為他自己也被自己的預想嚇了一跳。
滿寵聽罷戲忠的分析,驚得啞口無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他緩聲道,“誌才兄可把所言之事寫於書信之上。吾盡快使人回報主公,萬萬不可耽誤。”
戲忠點了點頭,又皺眉道,“雖然吾之謀劃似已完整,卻總覺還少了些什麼。奈何此時我怎麼都想不起。”
滿寵急道,“哎呀呀,誌才兄此謀已經足以,快快寫成書信,莫要讓主公再行錯招啊。”
戲忠緊鎖眉頭,點了點頭,然後取過絹帛,奮筆疾書。等一切完成後,戲忠把書信交予滿寵,並且叮囑他要盡快辦理此事。
滿寵自然對戲忠言聽計從,立刻展開了工作。他隻在舒縣待了三天,便急急忙忙的回返許都複命去了。
當賈詡、董昭二老,率領眾人目送滿寵離開後,兩個狐狸對視一笑。賈詡對前來送行的戲忠道,“誌才啊,快些回去休息吧,這三日你也累了。”
戲忠怎能聽不出賈詡話裏有話,嗬嗬一笑道,“多謝賈公關心,某並無大礙。今日天色尚早,某想巡遊一番。”
賈詡點了點頭,率領眾人自行回返。
而戲忠則在一塊大石上坐下,遙望著滿寵離開的方向,靜靜的思索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戲忠猛然間蹦了起來,眼中精光一現,口中喃喃的道,“難道是少了他?”
此正是:孫翊安民費思量,六安改名變望鄉。滿寵無力擔重任,戲忠有謀幫大忙。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題外話:看書的多,評論的少,於情於理,都不太好。請君推薦,勞君收藏,別無所求,唯幫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