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就聽到院外有動靜。許褚立刻站了起來,擋在陸遜身前,抽刀在手,警惕的注視著院門方向。
陸遜也拔出了佩劍,護住內室的門,低聲對裏麵道,“仲景先生,有人來了,小心。”
待得院門口出現了亮光,一群人腳步匆匆的進入了院中,當先之人道,“仲康,三公子如何了?”
許褚一聽來人的聲音,便把刀還入鞘,低聲道,“幼平,三公子不太好,你怎麼回來了?”
原來一行人卻是周泰以及猛虎十三衛。
周泰緊走幾步來到門前,先拱手與陸遜見禮,然後急道,“我們護送大小姐以及喬家去往建鄴,回來的路上,聽聞鬆茲大戰,故而馬不停蹄的趕回廬江。仲康,你老實告訴我,三公子到底如何受傷的?”
許褚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把個周泰氣的怒發衝天,狠狠的低聲道,“你說那黃敘小兒和他爹黃忠都被生擒了?”
許褚輕聲道,“是!不過三公子昏迷之前一再叮囑,任何人不得尋此二人麻煩,否則定斬不饒!”
周泰冷哼一聲道,“某這就去提黃忠父子的腦袋來,給三公子報仇!殺都殺了,三公子即便要砍我的腦袋,我也認了!”
說罷,周泰回頭就要離開。
這時,陸遜輕聲道,“若幼平非要讓三郎難堪,便但去無妨。到時,若三公子得知此事,以至於箭瘡崩裂,不知你周幼平能不能負責。”
周泰如同被人勒住了一般,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轉頭道,“陸公子,難道三公子真的會~~”
陸遜長籲一口氣,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黃忠與仲康曾經惺惺相惜,各自手下留情。可見,此人也是忠義之人。其子於戰場中射傷三郎,也隻是做一個士兵的本分。最後主動出來承擔罪責,保護同袍不受牽連,則更顯義氣。吾料想,三郎怕是希望收服二人,故嚴禁諸人尋仇。若是幼平不聽勸阻,吾實不敢保證三郎會否因你之過,而急怒攻心,一朝喪命!”
幾句話說完,陸遜的麵容還是那麼平靜如水,可周泰聽罷,卻是嚇的冷汗直冒。
周泰顫聲道,“陸公子,你別嚇我了,某不去尋那黃氏父子麻煩便是。”邊說,邊朝陸遜深施一禮。
陸遜擺了擺手,道,“幼平一路辛苦,且與十三衛先去休息,待明日與仲康換班,方為正事!”言罷,灑然而去,回往偏房了。
周泰沒再多說,也不敢再多說,便與許褚拱手作別,協同十三衛離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快到正午時分,被廬江眾人翹首以盼的神醫華佗,終於在陳武的保護下回來了。但當所有人看到這支隊伍的時候,全都傻眼了。
不管是陳武、華佗,還是那些兵卒,幾乎個個都是如泥猴一般。待詢問之後方知,這一幹人等都是沒日沒夜的趕路。而且因為雪天路滑,馬匹經常失蹄摔倒,也就弄得這群人都成了這番模樣。即便如此,這支一人三馬的隊伍,回到廬江時竟然連一人一馬都配不齊了。華佗老頭騎術不精,是一直和陳武同乘一馬的。每次跌倒,大多都是陳武當了肉墊,才讓老頭沒有散架。
當華佗被陳武馱著跑入太守府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也都跟著來到了內室門口。
待守門的周泰請華佗進去後,眾人又開始緊張起來,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幾乎都豎著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
約莫過了一刻鍾,門開了,兩位神醫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不等眾人詢問,華佗一邊拍打著自己疲乏僵硬的肩膀,一邊道,“第一,派人去醫館尋均兒(諸葛均)過來,就說我要開刀療傷,他自會明白需要帶什麼東西。”
老頭話音剛落,魏騰立刻道,“我去,我去!”說罷,急匆匆的跑走了,連靴子掉了都不知道。
“呃~”虞翻苦笑著看著眾人,尷尬道,“周林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嗬嗬~”
眾人莞爾,再看華佗也是無奈的一笑道,“第二,多去拿些郎酒過來,一會要用。”
虞翻一聽愣住了,道,“華神醫,您難道要喝了酒才動刀?”
還沒等華佗說話,身旁的周泰先道,“那是,酒壯慫人膽,不喝酒哪來的膽子去~~”
周泰不敢往下說了,因為華佗老頭正用能殺死人的眼光怒視著他。周泰非常知趣的低下頭,裝起啞巴來了。
華佗沒再搭理他,隻是朝眾人道,“還不快去!?”
虞翻連忙轉身跑了,臨走還不忘彎腰抓起魏騰掉了的那隻靴子。
華佗搖了搖頭道,“最後,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多燒一些。”
“諾!”
這次接話的是陸遜,對於他而言,隻要能救孫翊的命,別說華佗要沐浴更衣,就算要他給老頭搓背,他也不說二話!
華佗又轉向張機道,“煩勞張公熬製一些溫補之藥,待吾診治完,等三公子醒後便可服用,切忌不要用大熱之物。”
張機笑了笑,然後自去離開準備不提。
此正是:三郎受傷眾人急,診治卻要對症醫。孫策忙送華佗返,聖手方要施神奇。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題外話:看書的多,評論的少;於情於理,都不太好。請君推薦,勞君收藏;別無所求,唯幫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