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悻悻道:“你們家小姐是越來越神氣了!”這時候怕也沒有用,隻好挺起胸膛走過去,細君公主反而隻能跟在他後麵。
央宗看起來一點變化也沒有,依然是珠光寶氣,身上能掛的地方就掛滿珍珠瑪瑙,端的是富貴逼人,恃氣驕奢,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態度,剛看見莫天悚身後的細君公主就冷笑一聲。
莫天悚的頭立刻大一圈。北冥又給他使個眼色。莫天悚順著北冥的眼色看去,皇上居然微服出宮,搖著一把扇子,悠哉遊哉的在旁邊看熱鬧,看見他和細君公主出現一點也不意外,還笑一笑,也沒有點破。
莫天悚心裏打鼓,鬧不清楚皇上的意思,再看周圍的貴公子們,有一半都是宮裏的侍衛。這才明白十八魅影中數一數二的北冥何以會一上午也搞不定央宗。
既然皇上沒出聲,莫天悚也就裝著沒看見,張開雙臂朝央宗走去,熱情洋溢地大聲笑道:“央宗寶貝兒,你來找我,幹嘛站在外麵?有話我們屋子裏麵說。”不管不顧一把緊緊抱住央宗,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問,“皇上是不是你招來的?姑奶奶,你不幫忙就算了,給我添哪門子亂!”推著她想朝屋子裏麵走。
央宗也湊在莫天悚的耳邊,低聲冷哼道:“好本事,真把公主弄上手了!告訴你,我也不輸給你,我把皇上弄上手了!”
莫天悚腦袋“嗡”的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
央宗用力推開莫天悚,揚眉大聲笑道:“誰都知道我這次進京是比武招親來的,你也不能例外。先和我比試一場再說。”
皇上帶頭起哄:“對,先比一場!還是老規矩,先文後武!”響應者眾,周圍立刻嚷成一片。
莫天悚回頭苦笑道:“倪小姐,你去幫我勸勸你大哥啊!”
細君公主淡然道:“勸什麼勸?你文武全才,拿出本事來給他看就是了。”
莫天悚四下看看,也指望不上有人能幫忙,打躬作揖道:“央宗小姐,你要怎麼才放過我?”
央宗眨巴眨巴眼睛,打量一下倪可,笑著道:“很簡單,你不是會對嗎?我出個上聯你對對。女也並非她,可可哥。”
這不明擺著他們已經知道細君公主化名倪可嗎?結合金尚書和曆公公,莫天悚可以肯定皇上對他的一切很可能是了如指掌!最要命的卻是央宗還和從前一樣善妒。莫天悚一個頭兩個大,心裏七上八下的,偷偷瞄一眼皇上,頹然道:“此木僅為柴,山山出。”
聽莫天悚說得可憐,皇上莞爾,朝細君公主招招手。莫天悚鬆一口氣,忙給細君公主賠個笑臉。
細君公主似乎還有些不情願,慢吞吞地走過去,低聲叫道:“皇兄。”
皇上淡淡問:“外麵很好玩嗎?你回到京城也不說回宮。”
細君公主低頭小聲道:“非不願耳,實不敢也。苗公公已經死了,就連三少爺也死過一回。”
皇上歎道:“你放心,今後沒人可以再傷害你!回去以後我們再詳細說。先看莫天悚和央宗比試。”
至此北冥也鬆一口氣,忙過來對央宗施禮道:“小姐,我們也不是外人,要不還是進屋再說?”
央宗的脾氣向來就大,扭頭又看細君公主一眼,搖頭道:“我就是來比試的,進屋比給誰看?莫天悚,再出一聯你對對。色即是空空是色。”
莫天悚長揖到地,低聲下氣哀求道:“卿須憐我我憐卿。”
終於說得央宗有些心軟,又扭頭朝皇上看去。
皇上卻還不願意放過莫天悚,大聲道:“我出一聯,你再對對。虞美人穿紅繡鞋,月下引來步步嬌。”正是央宗的上聯,聯句中串了《虞美人》、《紅繡鞋》、《月下引》、《步步嬌》四個曲牌名。
莫天悚拱手道:“公子大才,在下對不出來。”
皇上微笑道:“對不出來是吧?那我明天就把你拉去西市,喀嚓一刀,讓你裝死變真死!這上聯是央宗出的。她找別人的時候就出個難的,到你這裏就如此容易?大家可都不服氣呢!”實際剛才央宗出的兩聯也不簡單,莫天悚對的不僅工整還語語雙關,絕非易事,可是周圍的人不管這些,響起一片起哄聲,紛紛說是。可見不服氣的大有人在。
北冥低聲道:“這對子難得很,周圍沒有一個人對出來,我想一上午也沒想出下聯。三少爺,你好自為之,對完之後還得打一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