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多少有些奇怪,聽話地閉上眼睛,笑笑道:“原來你會頭部按摩。”
石蘭用大拇指摁住莫天悚的太陽xue,輕聲道:“這是我在來之前,特意跟著師傅學的。你每天都要想那麼多事情,頭一定經常疼吧?剛才我已經把這手法教會荷露,你要是覺得舒服,日後可以讓荷露經常做做。”
莫天悚一呆,睜開眼睛仰頭看著石蘭,遲疑道:“你怎麼了?”
石蘭又把他的頭位置放正,一邊按摩一邊道:“別亂動!我明天就嫁人了。不過新郎不是你信裏麵提到的那個卞沙,而是滾茂嗄的老二。你不覺得我選擇他比選擇卞沙還要好嗎?”
莫天悚心裏很痛,沉默良久緩緩道:“阿蘭,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寫那封信,提那個建議的。乘著現在還來得及,你去退婚吧!”
石蘭哈哈大笑:“三少爺,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別自作多情了!卞沙很能幹,我嫁給他以後還是得聽他的,但是我現在這個相公什麼都聽我的。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滾茂嗄做榔頭,而我相公就是舍巴寨的理老;卞老恰是紅楓寨的理老,但是師傅會回紅楓寨和她兒子卞沙住在一起;桑波寨的理老是石黨基,你認識的。”
莫天悚察覺石蘭的雙手越來越yongli,說明她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平靜,伸手抓住石蘭的玉掌,仰頭輕聲道:“阿蘭,你真要嫁給一個傻子兼跛子?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石蘭抽出手掌,又把莫天悚頭扶正,惆悵地輕聲道:“你知道為何師傅的聲望會一直都這麼高嗎?師傅當年剛嫁過去,相公就得了心口疼的毛病。但是師傅沒有拋棄他,還四處為他求醫找藥,自己也因此學會醫術,後來她用醫術救活過三過寨子中的很多人。她不是榔頭,但實際上就等於是榔頭,雖然走了這麼多年,大家一遇到困難,都又想起她來。你信裏提到的那幾種草藥中有好幾種都是治療瘴氣的草藥,你是不是想幫我們治療瘴癘?”
莫天悚道:“是,蕊須夫人說藍姬師傅也不可能一下子解除你們的瘴氣。阿蘭,我真不想再和你們打下去。那幾種藥物我會大量收購,你們有多少我要多少。”
石蘭笑笑:“你收購之後是不是加工成成藥以後又賣給我們?那我就會成為三個寨子的罪人。”
莫天悚搖頭道:“我怎麼會害你?是送給你們。不過我會運出去賣,需要量很大,我買藥的價錢也絕對公道。你們如果能種植那幾種藥物的話,收入肯定比你們種糧食高。這個我隻是為你打算,其實我已經買了土地打算自己種,你種不種都沒關係。”
石蘭並沒有心思聽莫天悚的生意經,放開他的頭,來到他麵前,跳上書桌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莫天悚:“我不喜歡卞沙,但是又絕對沒有可能嫁給我喜歡的那個人,所以就選擇一個對我最有利的人來嫁。天悚,你說會不會有那樣一天,我的威望比師傅還高?”
莫天悚心中一陣顫動,低頭道:“隻要我們合作,一定有那樣一天。”
石蘭噗哧一樂,搖晃著雙腿,輕鬆地道:“你以為我想嫁的人是你嗎?才不是呢!”
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莫天悚絲毫沒因為石蘭的這句話輕鬆下來,心反而更加緊縮成一團,故作輕鬆地笑笑:“等時機成熟,我一定讓你做榔頭。到時候你可別學你師傅,也不肯當榔頭。我說得到就做得到,一定會讓你當上榔頭!”
石蘭搖搖頭,抬頭看著天花板,惆悵地輕聲道:“不知道到了那時候我是不是還像今天一樣想做榔頭。天悚,你知不知道,當初師傅也很想當榔頭,可是這次她回來,卻說女人當榔頭當理老都會給寨子帶來災禍,不僅僅是自己不做榔頭,還不準我做理老,大家才還是像從前那樣信服她,覺得她不是爭權奪利的人,而是真心為寨子考慮。這次幸好有師傅約束,不然肯定有人來榴園報仇。現在我們的情況已經控製住了,你可以放心地離開!”
莫天悚遲疑一下,還是問:“你師傅一定不願意當榔頭,是不是因為小妖?聽說小妖把黑虎神像毀了,你們是怎麼解決的?小妖手裏的黑虎神像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