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飛在這群人中顯然是個異類,他沒有去湊他們的熱鬧,小暖在睡覺需要安靜,他占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間中有幾個年輕人或出於好心或出於歹心想過來打招呼但都被一些閱曆豐富的年長者拉了回去,這就是江湖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來的好。高漸飛倒也樂的清靜,隻是這該死的雨到底要下到什麼時候才算頭。高漸飛走到門口,望著門外那無休無止的雨霧,一絲煩燥鎖上眉頭。
遠遠地茫茫雨霧中出現一道淡淡的人影,高漸飛知道又是一個來此避雨的路人,這幾天他已見多了這種場麵既無悲喜也無心動,但隨著這道人影的越走越近他幾近麻木的心髒竟不可自主地跟著跳躍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一個人,這樣一個隻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的人,這樣一個完美到可以讓男人心跳的男人。
男人是一位衣白似雪的公子,年紀不大看起來跟高漸飛相仿都是一樣的青春少年,隻所以說他是一位公子就是你無論從哪方麵看他都完全符合公子的標準,不隻是外在的還有內在的,氣質就像實物一樣依附在他身上,他走的很快但你在他身上卻感覺不到一絲急迫的感覺,就像在自家的花園中散步一樣,舉手投足間若有似無的散發著淡淡的飄逸。白衣公子的裝束簡單中透著高貴,烏黑的長發整齊地束在白玉冠內,攔腰的玉帶上斜插著一柄翠綠的碧玉蕭,再配上一幅讓女人都要嫉妒的容顏即使在這茫茫雨霧中你也能感覺到他的出塵,他的傾城。
白衣公子走進驛站裏卻沒有進去,而是收起竹傘站在高漸飛旁邊看著屋外那茫茫的雨霧。雨越下越大,像窮苦人的淚水,無止無盡。高漸飛歎了口氣,幽幽地道:“好大的雨啊。”白衣公子似心有所感也歎道:“雨下的好大。”兩人愣了一下相視一笑,又繼續看向落雨的天空,不再說話。
小暖輕咳了一聲,高漸飛急忙看向小暖,小暖還沒醒,焦黃的臉上浮現著病態的嫣紅。
“你朋友病的很重。”白衣公子不知何時也看向小暖。
“你懂醫道?”高漸飛問道。
“不懂,天道無極萬道歸蹤,在下修習的是兵道。世間萬物離不開一個道字,人為五行所構,五行為道之根本,在下隻是以道觸道,知道貴友病的很重。”白衣公子娓娓道來。
高漸飛聽的雲裏霧裏半天摸不著道,愣了一會才道:“那你會治嗎。”
“我看看。”白衣公子走近看向小暖脫口道:“她真美。”
“我問的不是這個。”高漸飛有點氣急敗壞地道。
“啊對不起,習慣了。”白衣公子不好意思道。說完抽出腰間的碧玉蕭放在唇邊,對著小暖吹奏了起來。
高漸飛瞪著眼看不懂白衣公子在搞什麼鬼,原來白衣公子架式端的十足動作擺的似模似樣吹了半天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凝神細看下才能看見一道道淺白的環形音波從碧玉蕭發出陣陣罩向小暖,白衣公子額上漸漸沁出細細的汗珠,如此吹奏了一會,白衣公子放下玉蕭回頭對高漸飛道:“她應該是使用了什麼威力強大的禁術而引致本命精元枯竭,治療手法已經沒用了,固本培元方是根本,依她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少要躺個一年半載,其間還須以各種珍花異材滋補方可恢複元氣,如若不然情況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