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恨還沒消,他倒是又添上一把新柴!
咬了咬牙,白允又躺回床上。
見公主沒有起身的意思,糖心了然,帶著洗漱的東西又退了出去。
白允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將臉捂到被子裏。
半個時辰後,白允喚糖心進來更衣洗漱。
隨後提了盒糕點,去了禦書房。
皇帝見到白允,自然是眉開眼笑的。
“父皇,左相提稅那件事,有結果了嗎?”
白允眨眨眼,眼底染上幾分暗光。
皇帝沒察覺出來,隻是歎了口氣。
“如今朝堂上,左相的門生很多,民怨四起,奈何沒有肯站出來彈劾的人啊。”
白允擰了下眉心,“父皇,內閣那位,還不肯出山?”
內閣首輔是兩朝元老了。
在朝中門生也不少,奈何當年因為父皇提拔了左相,內閣首輔一氣之下歸隱,不再管朝堂之事。
父皇這麼多年一直心有歉疚。
若是他能出山,隻怕左相也得掂量幾分。
而給左相添堵,就是白允現在最樂意做的事情。
皇帝搖了搖頭,歎氣:“首輔都不願見朕。”
白允眨了眨眼睛,“女兒想去試試。”
皇帝皺眉:“你?”
他想說什麼,卻對上白允澄澈的目光,喉間一動。
“你去吧。”
也好,朝堂的事,的確該讓允兒上手了。
他總不能替允兒處理一輩子。
他這幅身子……
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了。
皇帝歎了口氣,看著白允離開的身影,眼底滿是擔憂。
……
連府。
內閣首輔連正一直深居簡出,極少有人知道他就隱居在京城鬧市。
都說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
連正這眼力,倒是毒辣。
白允喬裝帶著糖心站到門口,央門房通報後便靜立等待。
“抱歉,我家老爺不見客。”
白允早已猜到了結果,笑了笑,也沒強硬,隻轉身離開。
門房看著她幹脆的身影,搖了搖頭:“連點毅力都沒有。”
可是一連三日,白允都親自到了連府門口求見,門房有些不明白。
“我家老爺不見您,您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白允彎了彎嘴角,“連老爺不見,自有他的道理。可三顧連府,是晚輩的誠心。”
門房感歎一聲,隨後進去通報。
這次,連正見她了。
無視糖心的激動,白允麵色沉著的踏進了連府。
甫一進連府,就看見了悠哉與連老下棋的寒息。
白允怔了片刻,很快在糖心的提示下行禮。
“晚輩白允,見過連老。”
連正沒抬頭,隻專心下著棋。
倒是寒息,因為白允的到來,有幾分失神,下錯幾步。
連老不滿,“下棋之人不專心,還談何布局?”
寒息回神,垂眸看了眼棋盤,沉思片刻,落下一子。
“嘶!”
連老倒吸一口冷氣。
“你這小子,下棋還是這麼毒辣。”
沉吟片刻也沒找出破解之法,連老放下棋子。
“又是你贏了。”
寒息略低了低頭,沒說話。
連正似乎才想起白允,看向她:“公主此行,是想勸老朽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