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回宮的時候,隱約聽見宮女們在議論陛下新下的旨意。
這才想起,寒息應該是大敗大西國歸朝了。
前世父皇本想嘉獎,錢文旭卻找上她說擔心寒息勢大,不利於皇權鞏固。
她鬧著央求父皇收回了旨意。
也是這件事,寒了不少大臣的心,讓他們站隊左相。
讓隨後而來的鄰國質子、公主動了策反寒息的心思。
而寒息又是怎麼對她的呢?
前世她錯信他人,逼宮的那一刻,百官指責怒罵,唯獨寒息站在她麵前,將所有指責她的人斬於刀下。
她仍記得風華絕代的攝政王寒息眉目星寒,眼底氤氳著冷氣。
聲音冰冷,卻堅定。
“她所做的,便是王法。”
想起前世的事情,白允不知不覺眼尾泛紅。
她捏緊衣角,喚來糖心。
“明日你守在議政殿口,待下朝之後將那塊令牌交給攝政王。”
糖心不明所以,“攝政王不是有陛下賞的出宮令牌嗎?”
這塊令牌就是給攝政王了,也沒什麼用吧?
白允沒解釋,隻讓糖心照做。
她要給的,又何止是令牌。
糖心下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
“公主,錢公子來了。”
白允瞥了她一眼,“回絕。”
糖心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您不見嗎?”
白允嗯了一聲,“就說我睡下了。”
糖心想問,猶豫幾下,迅速退了出去。
她怕一會公主反悔。
看糖心匆匆的樣子,白允隻覺得好笑。
她有著前世的記憶,又怎麼會不知道錢文旭此行的目的呢?
也是難為他,一日之內入了兩次宮。
以往半個月都不見得他能入宮來看她一眼。
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白允吩咐宮女沐浴更衣。
……
京城外。
浩浩蕩蕩的大軍走在入京的官道上,大軍已經在百裏外回了軍營。
寒息一身蒼勁銀甲,縱馬領兵,眉眼冰冷,卻在城門口對上分列兩旁的百官時,身子一頓。
他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牽馬的親兵。
走到明黃色龍袍的皇帝麵前,雙手抱拳,行君臣禮。
“臣,不辱使命。”
皇帝欣慰的看著他,朗聲笑道:“攝政王辛苦,此行勞頓,快隨朕入宮受賞吧。”
寒息垂眸,隨著浩浩蕩蕩的百官入宮。
議政殿,百官分列兩側,左側以左相為首,右側以寒息為首。
頗有幾分分庭抗禮的氣焰。
正是行賞之時。
左相給一名官員使了眼色,那官員了然,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認為,攝政王大功一件,理應賞金銀百兩,以示功勳。”
寒息身後幾人臉色變了幾分,這次對敵,王爺刀光劍影的在前線對敵,這群文臣躲在京城享福,輕描淡寫一些金銀打發叫花子呢?
皇帝麵色也有幾分不好看,看了眼氣定神閑的寒息,沉默片刻,問他。
“攝政王可有想要的?朕許你提出來。”
倒不是皇帝不想獎賞,這些年寒息立功不少,該賞的都已經賞的差不多了。
餘下的也無非就是些金銀珠寶了。
倒不如讓他自己提出來。
寒息抬眸,看了眼左相,淡聲開口:“微臣所要,陛下尚給不了。日後吧。”
皇帝眯著眼,眼底頗有幾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