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讓錢文旭等了半個時辰,白允才慢條斯理的出現在正廳。
見錢文旭已經有些坐不住了,白允勾了勾唇,“洗漱更衣有些久了,錢公子見諒。”
錢文旭隻好掩下情緒,牽強的笑了笑:“聽聞你與陛下又起爭執了,陛下杖責了你,我擔心你。”
白允慢條斯理坐下,想起自己前世因為想為錢文旭謀個一官半職跟父皇起了爭執。
父皇大怒,杖責了她。
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全。
錢文旭是在三天後才來看她的,說了幾句好話,她就覺得自己為他挨罰挨的值得。
自嘲的笑了笑,白允眉眼間毫無波瀾:“嗯。”
錢文旭隻當她是被罰了心情失落,溫和的笑著安撫她:“你也別往心裏去,陛下到底是你的父皇,總不會害你。”
是啊,想害她的另有其人。
白允扯了扯嘴角,“本宮記得,先前給過你一塊出宮令牌?”
錢文旭嘴角的笑僵了一瞬,隨後捏緊了腰間的牌子,“怎麼了?是陛下找你要回去了嗎?”
白允也懶得跟他解釋,直接看了眼糖心。
“這塊令牌,父皇有他用,回頭我再給你討一塊便是。”
她也是被打入大牢的時候才知道,那塊令牌暗有玄機。
也是因為這塊令牌,寒息才會兵權被奪。
這一世,她得提前把令牌拿回來。
這會兒,錢家父子應該還沒發現令牌的秘密。
糖心走到錢文旭身旁,笑眯眯地伸出手來。
錢文旭捏緊了腰間的令牌,幹笑著,剛想說他今日沒帶,糖心就眼尖的看見了他腰間的令牌。
“錢公子怎麼了?要奴婢幫您取下來嗎?”
錢文旭臉色一僵,沉著臉取下令牌丟給糖心。
“本就是陛下給的東西,早該還給你的。”
白允看著他憋屈的樣子,心下冷笑。
虧得他們還沒發現令牌的秘密,不然隻怕沒那麼好要出來。
糖心帶著令牌回到白允身邊,剛想遞給她,卻見白允擺了擺手。
“拿下去妥善放置吧。”
錢文旭掛在腰間的東西,她嫌髒。
錢文旭目光仍在糖心手中的令牌上,回過神來發覺白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幹笑了兩聲。
“你身子怎麼樣了?”
“無妨,都能下床了。”
白允拿回了令牌,一點都不想再麵對錢文旭,端起手邊的茶盞,輕呷了一口。
“若是沒事,錢公子先回去吧。”
如此直接的趕人,錢文旭還是第一次遇見。
身子滯住,“公主……”
白允放下茶盞,“本宮身子剛好,不宜久坐,就不留錢公子了。稍後讓糖心送你出宮。”
話落,白允毫不留戀的起身離開了正廳。
錢文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蹙了蹙眉。
怎麼覺得,他今天過來好像是送令牌的呢?
沒了那塊令牌,日後有什麼事也不好進宮調度了。
畢竟那塊令牌,可不隻是出宮令牌,它還代表著聖上親臨!
……
白允從正廳出來,思索了一瞬,吩咐小廚房做了盒糕點,提著去禦書房了。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皇帝震怒的聲音。
她僵了一瞬,鼻尖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