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像醉酒之後的一場夢，韓璃怕追逐的太緊，夢反而更容易醒。
第二天一早，兩人天剛亮就起床了，今天老張沒有如約等在酒店門口。周承淵說，他怕過程危險，不想搭上無辜的人。
周承淵一直對接的那個線人，韓璃要是沒記錯，應該叫淩旭，對方在昨晚就給了他一個詳細的交易地址，周承淵按照地址驅車前往，很快就找到了隱藏在市場深處的小店鋪。
店鋪其實說不上隱蔽，也沒有刻意掩人耳目，韓璃發現甚至安保力度都遠不及安城，沒有哨卡，唯一一個攝像頭是關閉的，交易人就那麼大剌剌坐在店裏，身邊跟著三個二十歲出頭模樣的小夥子。
而這些小夥子看上去也不是精壯硬漢，甚至有些弱不經風。
店鋪不大，不是做野味生意的，更像個賣零食日用的小賣部，但貨架上空空如也，還落了灰，顯然已經棄置些日子了。
未免有些太過於簡陋了吧。
韓璃這麼想著，跟周承淵一起坐在了櫃台前邊。
兩人進來後，店鋪的大門就被關上了，沒有上鎖。
周承淵和交易人說話的間隙，韓璃像往常一樣四下打量店鋪。
關上門後，因為沒有窗戶的原因，店裏變得很暗，隻有頭頂一盞節能燈泡照明。燈泡有些年頭了，接觸還不良，每隔幾秒鍾就會讓人很不適地閃幾下。
韓璃跺了跺腳。
她穿著一雙過小腿的騎士靴，靴子裏塞著一把匕首，不上不下地卡著她的皮膚，有點難受。
“不是說有一副嗎？總得整個拿來給我驗貨吧，給一對耳墜子算什麼？”周承淵摩挲著交易人交給他的點翠耳墜。
是普通翠鳥的點翠，絕對的真品，成色也不錯。應該能賣到幾千，炒一炒或許可以上萬。
交易人笑了笑，“既然說了我們有，怎麼能騙您呢？您先驗驗耳墜，確認了再拿別的給您。”
周承淵把耳墜丟回對方手裏，“不用驗了，正貨，一副都拿給我吧，如果沒問題，我馬上結錢。”
周承淵腳下有一隻四方四正的皮箱，裏邊裝著兩層百元現鈔，韓璃今天早上第一次見，也不知道這個皮箱是他從哪裏搞來的。
交易人收回耳墜，“行，貨在後邊，我讓下邊的人給您取去。您放心，以後是要跟您做長期交易的，怎麼會坑您呢？”
他跟身邊的人低語了幾句，對方立馬意會，轉身消失在了一排貨架之後。韓璃聽到推關門的聲音，發現店鋪深處竟然還有一個不知道連通向何處的暗門。
“天氣冷，兩位喝點熱茶暖暖吧，陳年的普洱，不是什麼好茶，隨便喝。”交易人差人拿來兩個小茶杯，放在周承淵和韓璃麵前，親自為他們斟滿茶水。
韓璃趕緊端起來，假意喝了一口，“哇，好燙啊！”她端著杯子笑眯眯地暖著手。
身後有人走動的響聲，接著大門被掛上了鎖，扣住了。
韓璃心中一驚，麵上無所謂地東張西望，目光落在門鎖上，“怎麼鎖門了？”
交易人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咱們做的是背地裏的生意，既然準備交易了，還是安全為上，最近查得嚴，不妨著些不行。”
“哦。”韓璃回過頭，深表理解地點點頭。
“好冷啊，房間裏都能嗬出白氣呢。”她放下茶杯，拉起周承淵的手，“還是你比較暖和。”
周承淵感覺到她在自己掌心一緩兩急叩了三下。
他微微怔了怔，不動聲色地回握住韓璃的手。
昨天得知要過來，韓璃緊急發明了一套以防萬一的暗號，剛才叩那三下的意思是。
早都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