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晚忍下心中的不適,輕聲開口:
“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來……是有件事請你幫忙。”
陸辭南聞言輕笑了一聲,遲未晚不明所以,看著他,陸辭南倒沒有為難她,問她:
“說說看。”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打算求他,那麼遲未晚也就沒什麼顧忌,將宋紹成和自己之間的糾葛跟陸辭南簡短的說了說,說完了帶著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可以幫忙嗎?”
“遲未晚。”陸辭南開口:“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幫你?”
“算我求你……”遲未晚不看他,低著頭,聲音也很輕:“就當……就當是看在曾經的份上。”
陸辭南沒有立刻回應,他盯著遲未晚看了一會兒錯開了視線:
“遲未晚,我是個商人,商人最看重利益得失,你以為這麼一句話如果每個人說這麼一句話我就要幫忙的話,或許我也不用開什麼公司了,更何況,我們之間的曾經一文不值。”
遲未晚抬頭看他,眼眶都紅了一圈。
一文不值?他們在一起3年的時間,時至今日她也依然覺得那是她這輩子最美好快樂的時光,可在陸辭南的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嗎?
她快要待不下去。
可宋紹成的事情依然沒有解決。
陸辭南既然讓自己進來,讓自己站在他的麵前說完自己麵臨的處境,那麼就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否則他在自己開口的時候就會讓自己出去了。
“陸先生。”遲未晚將姿態放得更低:“我這個人不太聰明,還請您指一條明路,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您才會幫忙。”
陸辭南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玩味兒的神情,似乎這一刻才到了正餐,他笑著對遲未晚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遲未晚沒有猶豫,她已經把尊嚴和麵子都踩在了腳下。
“跪下。”陸辭南說:“跪下我就考慮幫忙。”
遲未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陸辭南卻不慌不忙地把她的詫異都看在眼裏:“怎麼?你母親的一條命抵不上你的尊嚴?”
“遲未晚。”陸辭南的語氣開始有些冷:“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就隻配在我麵前跪著說話?”
曾經,一文不值的曾經。
現在,低聲下氣求人的現在。
他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於陸辭南而言自己隻是一個罪魁禍首,於遲未晚而言,陸辭南不過是自己解決困境的一個工具人。
爬上宋紹成的床和跪在陸辭南的麵前,怎麼看都是後者更合適一些。
想明白了這一點,遲未晚也就沒什麼可猶豫的,她咬了咬牙,直直的在陸辭南麵前跪了下去,或許是太幹脆了,以至於陸辭南都微微眯了眼,就連身後站立的程天也錯愕了一瞬。
他們都沒想到遲未晚會真的這麼做。
他們都沒想到自己曾經認識的遲未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遲未晚卻隻是看著陸辭南,問她:“現在陸先生肯幫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