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淩殊冷眸,眸中透出了清晰可見的殺意。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想直接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
這半年來,每每他想起伊嬈,都是無盡的痛苦,那個荒謬的晚上,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可以憑他一張嘴說的清楚的!
被狠狠掐住喉嚨的清塵,感覺到脖子上越來越緊的力道,她緩緩閉上了眼,唇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突然,淩殊鬆開了手。清塵失力,猛地撲在了地上。
清塵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淩殊,一邊咳嗽一邊問道:“你,你怎麼會......”
淩殊沒有理她,而是拋給了兩個黑衣侍衛一人一個瓷瓶,“吃了。”
兩人一怔,但還是沒有猶豫,連忙倒出了丹藥,吞了下去。
淩殊揮了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躲過一劫,劫後重生的兩個侍衛均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聽了這種辛秘還會有命活著嗎?但是有命總比沒命好!看來......剛剛那個應該是消除記憶的藥......
兩人自然都很是明白道理,便連忙低頭行了一禮,匆匆退了下去。
“你為什麼不殺我?!”清塵強撐起胳膊,不解的看著淩殊問道,“明明我在你的逆鱗上狠狠刮了這麼一下,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淩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你的陰謀詭計是得逞了,大可一死了之,但是我卻不能任由你汙蔑,最後再來個死無對證,我要你活著等到阿嬈回來,就算她聽說了這件事情,想問清楚查清楚,我也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說著,淩殊抬手直接擊暈了清塵。
然後,他微微吸了一口氣坐在了帥椅上。
“阿嬈,你到底在哪裏.....”
淩殊歎了口氣,抬手捂住了臉,半年了,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這個未婚夫,真的是失敗啊!
當初,當初他就不應該放伊嬈自己一個人進入地宮!他說要護對方周全,結果,卻將人弄丟了!
這半年來,他隻有將一切精力用在奪回城池上麵,他想著,如果是南域的人抓了阿嬈,那麼隻要步步緊逼,就可以逼南域拿阿嬈來談判。
可是如今他已經攻到四大衛城了,卻始終沒有阿嬈的消息。
阿嬈她,難道真的......
“砰!”
淩殊狠狠的將拳頭砸在了桌麵上,他那雙猩紅的眼眸中早已布滿了血絲。
“不可能!”淩殊連忙掏出一塊紅色的石頭攥在了手裏,他閉上了眼,低聲安慰著自己:“誓血石還亮著,還有著微微的感應,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屍體,淩殊緩緩安定了下來。
他睜眼,小心翼翼的將誓血石放到唇邊吻了一下,然後收進了懷裏。
他會等,他相信,他的阿嬈總會回來的!
三日後,淩殊再次領兵攻城,大軍逼至領星城下。
但這次,領星城裏的將領並沒有固城自守,而是大開城門,列出了陣仗。
水如夢看著從領星城內魚貫而出的傀儡兵團,不由輕挑起了眉梢,低聲說道:“這領星城一直以來,都是固守城池,從來沒有列過陣,也不曾有想與我們正麵開戰的打算,如今這守將是轉了性了還是醉了酒了,竟然開了城門,列了陣?”
淩殊微微皺眉,“醉酒自然不會,應該是得了支援。”
水如夢輕嗤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鼻子,“無論什麼支援,我們有陣符庇護,有有半凶獸助力,所有衛兵皆是精銳,又何須怕他——”
水如夢的目光一瞥,聲音戛然而止。
淩殊跟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目光全然變了。
原本冷酷凜然的目光,在觸及到那人麵容的那刻,徹底化為了一脈溫泉,再無一絲殺伐,隻剩下了無盡的思念和濃濃的神情。
這是他半年來,日思夜想的身影,也是讓他夜不能寐罪魁禍首。
而此時,她卻在敵人的陣營裏,目露警惕的打量著他......
淩殊閉了閉眼,再睜眼看去,被敵人擁簇著,手握折扇的女人,的確是他的女人,是他的阿嬈!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淩殊心頭驀地一僵,一股不好的預感,直直竄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