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沒有想到顧景澤居然真的和她認認真真的談公司合作的項目事情,事實上雖然恨他,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事實也是他真的非常有能力。
平淡的話語猶如刀鋒一般總能準確無誤的切入重心點,逼迫得她幾乎退讓到最後,商場如戰場,她接觸公司生意也就這麼幾年,雖說進步很大,但和他相比還是差遠了吧。
她的本意也並非如此,離夏幫了他那麼多她也的確想做出點成績來,就和顧景澤吃這頓飯來講,可謂是步步驚心。
說話稍不留神差點就被他套進去了。
不過索性最後的合作還是成功了,顧景澤放慢了攻勢,看似無意的開始和她聊其他的。
顧景澤喝了不少酒,童沫的下級幫她全部擋了下去,他倒也沒說什麼。
他看上去沒有絲毫醉意,隻是盯著童沫眼睛深邃的越發幽深,童沫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不很爽,然而麵上還是微笑著的。
飯後,他步伐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在童沫的身上,手臂撐在她身側的輪椅把手上,無比貼近她。
童沫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淡淡皺眉,別過了頭,旁人趕緊過來扶他,顧景澤也偏過狹長的桃花眼閃過曖昧不明的光,薄唇幾乎擦過她的耳邊留下一句話。
“不想和我好好談談嗎?例如,顧易?”
她很討厭這種感覺,他靠近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覺得是種煎熬,可是顧景澤,為了目的我可以忍受,按耐下去。
但是你的心可不要太大了!
童沫嘴角扯出輕笑,“顧總看樣子醉的不清,這走路都不穩了,不如我讓人送你吧。”
小易嗎,嗬。
不要想拿孩子來牽著我走,顧景澤,孩子總有一天會接回去,那一天很快就會來的。
“恩……也是,我家孩子昨天生病了,我得趕快回家看看他……”
顧景澤看上去好像真的醉了,這樣說著,被扶著往出走,童沫一怔,想起了顧易。
小易生病了嗎……
終究是再次去了顧家,隔了三年再一次去到那裏,一路上童沫手指攥緊了衣服,出神的想著以前的事。
無法不回想起來,哪怕如今她變了再次回到這裏,她的心肝兒也是發顫的。
她努力了,可是手腳還是一片冰涼。
顧景澤在車上微微瞌睡著,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看向童沫,那副樣子神態無比清醒。
“怎麼,你不舒服嗎。”
他湊近了她,低低的問。
童沫瞬間回神,身體還是輕微的顫抖一下,心髒在胸膛劇烈的跳動,每一下蔓延出來的感覺都是酸楚悲哀的痛。
顧景澤……
童沫伸出手一把推開他,不像之前那樣微笑的保持鎮定,這一次她眼裏有著惶恐和恐懼。
是的,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她醒來了嗎,如今又回到了這夢境之中,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她的心卻還是在恐懼不安著呢?
她警惕著他,就像一隻渾身毛都豎起來的小野貓,害怕的,遇到了天敵一般的恐懼著看著他。
她的眼裏一閃而過的脆弱無助惶恐,全部落到了他的眼裏,縱使是偽裝也沒有用。
“童沫。”
他輕輕的喊她的名字,童沫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手指死死拽著自己身側的衣服,緊繃的身體慢慢鬆懈下來,她佯裝無事的笑笑,“顧先生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