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
“澤……”
“澤……”
溫暖軟糯的聲音在耳畔不斷響起,顧景澤在黑暗中忽然睜開眼,心髒在胸膛裏怦怦劇烈跳動著。
是……童沫的聲音?
又是她,顧景澤眼神暗了暗,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的生活中好像總是不經意間就出現她的影子,幾乎無處不在。
明明寧若已經回到他身邊了,為什麼還是會這樣?
他努力不去聽不去想,卻還是總感覺她就在自己的身邊,那極盡纏綿的影子總會時不時的蹦出來,然後縈繞在他腦海。
哪怕知道她想帶走孩子又被抓住,他本來想去看看,可又還是按耐下這種想法,甚至最後在她真的把孩子弄出去之後,親眼看著她被艾愛用刑,他也保持平常的看著。
他從來就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那樣淡漠冰冷,他站在一旁冷漠的親眼看著她虛弱無力,被打的遍體鱗傷。
他不生氣她把孩子偷了出去,隻是覺得,她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曾經的她,可不是這樣的,那麼膽小聽他話的溫順女人,現在卻像瘋了一樣。
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童沫,我不會介意把你留在顧家,無處可去的你,哪怕恨著我的你,怎樣都無所謂。
她越來越瘦,吃東西從來都隻是一點點,稍微多一點就會全部吐出來,她的臉色那麼蒼白,白的如同一張紙那麼脆弱。
她的眼睛裏隻有一片虛無,永遠不知道看向何處,又或許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而他看著,那張完美無瑕的俊臉上還是平平淡淡。
誰又知道,他的心其實是揪著的呢。
安銘說她的胃曾經出過血,應該是被人打的,他卻也不知道,隻是這一個月,沒有了他的保護,她就遭到如此的折磨。
是誰做得呢?他心知肚明,卻也清楚,童沫遭受了這麼多,再也不可能有力氣反抗,再也不可能有力氣逃跑。
說起來這是他希望的,看著她瘋了一般的掙紮,想要帶著孩子逃跑,那個念頭悄悄萌生出來,然後不可抑製的生長。
她那麼笨,被別人若有若無的提一下就留了下來,還真的信了能在顧家帶走孩子。
固執了一個月,他都無奈了,頭疼了。
傻瓜,又是誰默許這一切呢。
為什麼不來求求我?就算不能把孩子給你,讓你看看也是可以的。
有時候他不能理解女人的思維,顧景澤認為她是愛上了他的,如今生下了孩子,卻比愛他還要愛,那麼瘋狂的行為,不管不顧。
有些事最開始沒和她說,造成那麼平靜美好的生活也隻是一種錯覺,當生下孩子後,她和他的婚姻關係一切都將結束。
這種結束,也能算作另一種延續,開始。
是的,他哪有表麵看上去那麼冷漠,隻要她肯繼續乖乖聽他的話,留在他的身邊,以前擁有的一切,他還是能夠給她。
除了婚姻,除了孩子。
他是愛著寧若的,對童沫有些憐惜,就像安銘,所說,她畢竟給你生了個孩子。
所以童沫啊,除了愛情我不能給你,其他的,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