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至少都……不必相欠……了……”
“兮兒……”妤澤冶神情悲痛、
“父親……對……不……起……”
“活著……好……好……的……”她緩緩閉上眸,似看見了很多人,哥哥,花瑟,夜梓逸,笙兒,她們都來接她了,真好……
“兮兒!”
“憶兮!”
“皇上!”
夜梓玨和赫連輕舞幾乎是同時趕到的,兩路人馬殺氣騰騰,可偏生帶頭的人卻什麼不顧及,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前麵。
夜梓玨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子,她的身體還有餘溫,閉著眸,那般平靜,仿佛隻是睡著了般!
他眸光赤紅,卻瞪的老大,是連日來的疲憊,是不敢承認眼前發生的一切。
“憶兮……”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抱著眼前的人,卻忽然道:“禦醫呢!閆師傅呢!快給朕滾過來!過來!”
“皇上!”赫連輕舞一襲宮裝,麵色卻是煞白,看著兀殤扶著的人,神色難看到極致。“皇上他怎麼樣了。”
“中毒,但應該沒事。”
“都中毒了還說沒事?你是如何照顧皇上的!”
而兩邊的將士更是拔刀相向,殺氣騰騰。
夜梓玨失魂落魄,抱著憶兮便往山下走。
妤澤冶亦好不到哪裏去,如此血海深仇的兩個君主皇室,現在卻仿佛都未看見一般。
···
征和元年七月,皇後病逝,皇上傷心欲絕,數日守靈不曾早朝。
帝厄昭興三年,七月,帝厄皇病重,拒醫絕藥。
帝厄昭興三年十一月,帝厄之主與郢霧之帝達成協議,不興戰事。
帝厄昭興四年,帝厄皇信道奉士,常聚招靈術士入宮,不善朝政。
帝厄昭興五年,帝厄皇病重,立長公主之子為太子。
帝厄昭興五年,七月,帝厄皇病故,葬昭陵。
···
‘滴滴滴……’
憶兮緩緩睜開眸,入眼卻是一片模糊,她看著四周,礦棉板吊頂,輸液架,這裏……是哪裏……
“小兮,你醒了,哎!醫生醫生,快過來。”
不過片刻,便也一白衣大褂的人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憶兮的大體情況,卻也道:“嗯,沒事兒了,輸完液就能走了,下次可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喝酒……輸液……這裏是……
“小兮,你怎麼樣?好些了沒?”
憶兮看著眼前的人,那模糊的輪廓忽然變清了些。“文潔……”
“你可算醒了,你說你,不能喝酒就別喝那麼多啊!搞的酒精中毒,害的我們畢業聚餐都被嚇的半死。”
“畢業……聚餐……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一天了,嚇死我們了。”
“一天……”她緩緩別開眼,隻是昏迷了一天,她卻已像經曆了一輩子的滄桑般,這個夢……未免也抬過真實了吧!
“哎!小兮,你這戒子什麼時候買的,挺特別的啊!還戴在無名指上,哈哈,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啊!”
憶兮微楞,視線卻也下意識的朝手指看去,而再看到那枚戒子時,她的心亦是一顫,眼淚突然便滑落了下來。
“不是夢……不是夢……我真的去過那裏……”
“小兮,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文潔見她突然哭,亦被嚇了一跳。
可是憶兮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看著戒子呆呆的哭著。
文潔也不好多問,隻是安慰。
輸完液,文潔便也收拾東西,就去辦出院手續了。
憶兮站在那裏等她,偏在這時,卻發生了巨大的吵鬧之聲,一個病房內,卻也衝出來一人。
身旁的護士像要拉,卻也不敢。
“這裏是哪裏,你們要對朕做什麼?”
朕?憶兮蹙眉,卻也抬眸望去,那人容顏俊朗,隻是目怒寒意,駭人異常。
“你生病了,要輸液,先回病房吧!”一旁的護士小聲道。
憶兮也是無奈搖了搖頭,她又再想什麼呢……
“輸液……”那人一頓,看著那護士手上的東西,手指一把扣住那個護士的脖子,道:“琉璃瓶……我知道這個,憶兮也用這個,憶兮呢!告訴我憶兮再何處……”
啪的一聲,憶兮手上的東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她錯愕的看著遠處的人,他手指上的戒指那般耀眼。
‘如有來世,以此為憑,我必會找到你,永不相負。’
而那人卻也看見了她,緩緩鬆開那護士的手,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擁住了眼前的人。
“憶兮……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