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兵之道 節三 神翼戰士(3 / 3)

就在此時,突聞“嗖……”一排弦響,箭雨迎麵射來,弩箭如雨,在土丘之頂以及四側,猶如一張織得極為完美的網。

箭網兜魚,魚自然是指崔山身後的騎兵。

馬嘶、人嚎、箭嘯,響徹一片,這隻是一個早已預謀好的陷阱,一個等待崔承剛自動踏入的陷阱。傲雲早就計算好,倘若頜牧能夠殺出重圍,或者神翼戰士救得頜牧,烈焰必定會遣軍追擊,故此令拓拔長岩偕同剛剛康複的拓拔長風領五千疾風軍和五千虎騰軍在此埋伏,偌烈焰沒有派兵追擊,則悄然撤回魔狼峽穀,如若真有追兵,則全力阻擊。

崔承剛大驚,他無法避免地首當其衝,成了箭靶子,但他卻以極為快捷的身法藏身馬腹下,他也在這一刻摘下了背上的大弓。隻可惜,他的第一支箭還未來得及自馬腹下射出,其戰馬就已跟蹌而倒。馬身插上了十餘支勁箭,然後崔承剛看到了身後的騎兵們慘叫著墜馬及戰馬跪倒的場麵。

崔承剛落地,摔得極痛,寒冬天氣極冷,在這種氣候被摔比平時痛得多。崔承剛不得不放棄手中的大弓,因為帶著大弓,隻能成為自後麵趕來的戰馬蹄下之鬼。所以他隻好放棄大弓,在奔來的馬腹之下穿過,所幸他的身手矯捷,這才沒有成為馬蹄之下的亡魂!

土丘之上的攻擊力極強,而在此時,土丘之上更響起了沉悶的戰鼓聲,如同萬馬奔騰,又如同怒雷炸空,聲勢駭人。戰馬陡聞巨鼓的悶響,竟全都有些驚亂,再加之這五千鐵騎一開始就遭到慘重的襲擊,使得眾士兵心中產生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壓力。

崔承剛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又重新躍上了一匹無主戰馬的馬背,因為它的主人已經被勁箭射死。他一上馬立即指揮全軍向土丘上衝擊。崔承剛相信,敵人能夠在距定州城不到三十裏的地方設伏,人馬一定不會太多,否則早就被發現了因為他知道,隻有衝上了土丘,才能擺脫現在成為箭靶的被動場麵,與敵人短兵相交,擊潰敵人,即便不能擊敗敵人,也可以扭轉局勢,等待援兵的到來。

“殺呀……”數千匹戰馬如同潮水般湧向土丘,烈火軍團沒有撤退的慣例,雖然受伏,但他們早就訓練過如何去麵對何應付這種情況,故而他們不僅沒有慌亂,反而激起鬥誌!在崔承剛的指揮下,向土丘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殺呀……”土丘之頂也傳來了瘋狂的呼喊。在一輪密集的箭雨交加之下,土丘上這才真正出現了人影,不僅僅是人影,還有戰馬,卻多達五千騎,正是傲雲的鐵騎疾風軍。

崔承剛所領的烈火軍團騎兵在最開始的那一陣箭雨之中幾乎傷亡上千人,此刻仍是鬥誌高昂,他們不敢對付那些“天神”,但對付一般的敵人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隻不過,他們根本來不及放箭,雙方就己經短兵相交。衝下土丘的疾風軍騎兵士都是手持長約七尺的斬馬長刀,自土丘之頂順勢衝殺而下,全以臂部和腰部的力量揮出瘋狂的第一刀,也是最為淩厲的一擊,幾乎無可抵抗。這是借助戰馬的衝力,借助地勢的優越,借助旋腰揮臂而凝聚全身的力量,斬出簡簡單單、直截了當,卻最適合混戰的一刀。烈火軍團騎兵自低向高衝,他們不得不揮動兵刃格擋這樣一刀,但是他們的力道完全無法與疾風軍借助地利、兵器而發出的一記殺招相比。

“呀……”兵刃相擊之聲響不絕耳,疾風軍這一刀的威力,竟然讓那些烈火軍團身經百戰的騎兵無法承受。有些人的兵器被斬飛,有些人被這一衝一斬之力擊下了馬背,有些人雖然勉力抗住了這一刀,卻被震得手臂發麻。隻有少數不僅瓦解了這極具實戰經驗而又霸殺的一刀,更有人將疾風軍的騎士震落馬下。崔承剛就是這之中的一人。

“殺呀……殺……”最令崔承剛頭疼的是他不僅要麵對這氣勢洶洶的騎兵,而且還有那伏在土丘上的步兵。這支五千人的虎騰軍全都是長槍和長戟,戟可勾馬腿,槍可挑馬背上的騎兵,個個如狼似虎,奮勇殺敵。

土丘之上的戰局極為慘烈,疾風軍手持身長體重的斬馬刀,最適宜馬上作戰,以雙腿控馬,雙手揮刀,大開大豁,氣勢不凡,殺氣之盛,作戰力之強也超出了他的估計,的確超過了崔承剛的意料之外,在數量上,疾風軍和虎騰軍總計一萬人,比之崔承剛所領的五千鐵騎和駐守定州城城門追來的一千多守軍占著極大的優勢,更何況戰局一開始崔承剛的騎兵就損失了四分之一,銳氣大減。

但即使這樣,崔承剛還是鎮定自若,不僅將來到自己身前的疾風軍和虎騰軍士兵一一斬殺,更是不斷下達指令,歸攏部隊變換陣型。崔承剛的勇猛和鎮定也極大地鼓舞了烈火軍團的這些士兵,按照崔承剛的指令有條不紊與敵人拚殺。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因為他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對手,那就是拓拔長風。

拓拔長風因傷數年來沒有真真正正施展拳腳了,蒙傲雲大恩治好了自己的頑疾,在拓拔長風的心中,這條命就是傲雲的了。此次隨兄前來此處埋伏,拓拔長風心中憋足了勁兒,想要以戰功來報答傲雲。但這一埋伏就是兩天,毫無動靜,差點沒把拓拔長風憋死。倘若不是拓拔長岩再三規勸,又生恐壞了傲雲的大事,拓拔長風這才壓抑住自己心中想去大鬧定州城,擊殺埃爾侖亞合眾國將領的念頭。

現在終於盼到了敵人前來。箭雨過後,拓拔長風第一個衝殺出來,以他位列亞美十大高手的身手,那些士兵如何是他的對手?拳、掌、指……各種武功輪換盡情施展。他麵對的是真正的刀山劍海,但在他的眼前除了自己揮舞的手之外,沒有別的東西,有的隻是全力以赴地出手,不留後手地擊殺。

頭斷肢裂,鮮血飛濺,血肉橫飛,慘烈無比。

拓拔長風就像是巍然屹立的河岸,麵對潮水一次又一次的衝擊,毫不動搖,也沒有絲毫的移動。片刻的功夫,在他的四周,已經堆積了上百具屍體,流淌在地上的鮮血讓人的腳步踏上去就覺得有些打滑,而四散的肢體也成為進攻者腳下的障礙物。

拓拔長風好久沒有打得如此痛快,正在淋漓盡致之時,他看到了崔承剛,這可能是崔承剛的不幸。他根本不是拓拔長風的對手,雖然他馬上馬下的功夫都很好,在亞美大陸也是赫赫有名得高手,但拓拔長風乃亞美十大高手之一,經曆了千百此的血戰,每一招都充滿了讓天地變色的殺氣,銳利無比。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隻交手了一刀,崔承剛就受了傷,嘔血而退。他知道無法與拓拔長風相抗衡,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更是驚訝寒傲雲手下怎麼有如此多犀利的高手,但他還是選擇了退避,在其他人的掩護下不斷向後退避。而其他人還是悍不畏死向拓拔長風衝來。

拓拔長風所過之處,沒有一人可以硬抗其瘋狂一擊。在混亂之中,沒有了崔承剛的指揮,烈火軍團很快就顯得有些無法協調了,被疾風軍和虎騰軍衝得一片零亂,在強大的攻擊之下,甚至有人開始回撤。

崔承剛知道己方大勢已去,隻得一聲令下:“撤!”這對烈火軍團的戰士來說的確是一種屈辱,也是一種無奈,但此時卻是惟一的選擇。

好在拓拔長岩孤軍深入,也不敢戀戰,沒有追擊便也退兵了。崔承剛這才收攏殘兵敗將安全得撤回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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