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營救出意外,長兄承弟願(2 / 3)

這些人都膽小怕事,沈林輕鬆應對。

“你要不放心可以打個電話給葉局長,直接問個清楚。”

那人將信將疑,轉身走進門衛廳,拿起電話搖通:“接廣州一號線。”

此時此刻,那頭的姚碧君將電話線插在了二號線上。

“請問是葉局長嗎?”

“是我。”電話那邊,是身在廣州的李向輝。

“沈林沈處長要帶走王文馳,說是您的命令。”

“是我安排的,事情緊急,立刻放人。”

沈林與沈放和幾個憲兵在別墅的院落裏等著。別墅的門開了,王文馳和副官走了出來,王文馳顯得有些憔悴,但依然精神不減。

“王師長辛苦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王文馳冷冷一笑:“內調局還真是把我當猴耍啊,說帶過來就帶過來,說帶走就帶走?”

“王師長消消氣,請上車,我這就送您回馬鞍山師部。”

王文馳和副官沒好氣地跟著沈林和沈放上轎車,那幾個憲兵也跳上軍車。

兩輛車轉了彎駛出了別墅。

陸文章看到車子開動了,將目光從瞄準器後麵移開,自己也悄然撤退。

別墅門衛室,那特工拿起電話,又向呂步青撥了一個。

沈氏兄弟的汽車和裝載著幾個憲兵的軍車停在藍調酒吧門口。

幾個人下了車,走進了酒吧,喬裝的憲兵跳下車在四周警戒。

沈林、沈放帶著王文馳和副官走進了酒吧密室。

任先生和陸文章已經在密室裏等候多時,見王文馳走了進來,任先生站了起來,上前迎接王文馳。

任先生與王文馳握手。

任先生激動地說:“非常高興和您見麵,我黨很敬佩王師長的風采。”

王文馳語氣感慨:“客氣了,我與共產黨神交已久,一直很期待跟你們組織的見麵,隻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方式。”

“人民不會忘記您對解放南京做出的貢獻。王師長請放心,我們一定將您平安送達馬鞍山師部,還望您能順利率部起義。”

“一定。”

兩個人正說著,正在這時,廖川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任先生,兩位沈先生……姚小姐被呂步青派來的人抓走了。”

這樣的結果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外麵接應的同誌都被封鎖在城外進不來,現在所有進出城的路口全部都戒嚴了,都在搜捕兩位沈先生還有王師長。咱們派去醫院接姚老爺子的同誌,也遭到了特務的襲擊,老爺子被抓了,我們還損失了幾名同誌。”

一切都始料未及。

“了解到姚家父女被帶到哪兒去了嗎?”任先生詢問著。

廖川點頭:“咱們的人一直在跟著,姚碧君和老爺子都被帶到了沈家大院去了。”

沈放與沈林互視,彼此的心思瞬間就清楚了。

“我得去救碧君。”

“不是你,是我們。”沈林補充道。

任先生即刻否決道:“不,你們現在都不能去。”

“這不隻是為了姚碧君。”

“是的,更是為了出城的通行證,我和沈放都已經暴露了,可有一個人一定有出城的辦法。”

兄弟兩個十分默契。

“誰?”

“呂步青,他現在是內調局在南京的代理局長,有他才能出城。我們必須得試試,否則所有人都會被困在城裏,王師長更危險。如果我們回不來了,你們就想別的法子出城吧。”

幾個人正說著話,沈放忽然發現陸文章坐著的地方已經空了。

“陸文章呢?”

轉眼就是清晨,沈宅附近已被特務團團把守。院內也是特務。

二樓房間裏,呂步青坐在一旁看著姚碧君,帶著些許的冷笑。一邊坐在輪椅上的是姚父,閆誌坤帶著兩個特務站在旁邊。

“沈夫人,這次你可得感謝我,要不是我請你和姚老爺子來沈宅,你們一家人可難得在這間房子裏團聚啊。”

姚碧君憤恨地看著呂步青:“你真無恥。”

“說我是嗎?”

呂步青帶著一絲猥褻看著姚碧君,不屑地說道:“隨便。我很好奇,沈家兩兄弟都那麼在意你,我倒是真想瞧瞧你身上有啥魔力。”

他一步步走向姚碧君,姚碧君一步步朝後退去。最後他一把按住姚碧君,手也不老實,在姚碧君身上胡亂地摸著。

姚父氣急,大喊:“畜生!住手!”

閆誌坤等幾個特務知趣地轉過身去。姚碧君渾身顫抖地忍受著,她一直瞄著呂步青腰間的手槍,期望能趁呂步青不備奪下手槍。

就在她顫抖的手指剛接觸到呂步青的槍,她的手就被呂步青一把按住。

呂步青拽過姚碧君的手,把姚碧君的胳膊擰到背後,一隻手拽著姚碧君的頭發。

“還想反抗嗎?你越反抗我會越覺得刺激。”

呂步青的嘴在姚碧君的臉頰和脖子邊上亂聞著。

姚父氣急,他找準時機,突然從身邊的特務腰間拔出手槍,自己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槍打死了那個特務,再度舉槍朝呂步青射去。

幾乎同一時刻,姚父眉心中彈,血汩汩流出,倒地身亡。

是呂步青開的槍。

姚碧君發出淒厲的喊聲,想衝向呂步青與他拚命,旁邊兩個特務連忙按住姚碧君。

姚碧君滿臉淚痕,怒罵著:“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呂步青冷笑道:“你沒那機會,反而我隨時可以弄死你。不過,不是現在,我要等沈家兄弟,到時候你們三個人一起死,這樣才有意思!”

裏麵熱鬧非凡,而陸文章已經解決了守在外麵的特務,他從院牆上翻了下來,輕巧而無聲。

他憑借院中的樹木地形隱藏自己,一刀一個,悄無聲息地幹掉了花園裏的多名特務……

到了客廳門口,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閆誌坤,他舉槍,在閆誌坤正要喊出聲的時候扣下了扳機。

眾特務一驚,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陸文章已經衝進屋裏,手法迅速,眼疾手快,一槍一個,將特務們悉數打死。

他就這樣猶如死神降臨般地殺紅了眼,半張臉上濺滿了血漬,形如鬼魅……

他很快就衝上了二樓,擊殺了守門的特務。走廊盡頭的門隨之打開了。

呂步青帶著兩名特務走了出來,他還押著姚碧君,手裏的槍頂在姚碧君的太陽穴上。

看到陸文章,呂步青冷笑道:“喲,還有你這號人物呢,我倒是給忘了。怎麼著,這個女人這麼迷人,這麼多男人圍著她轉?”

呂步青押住姚碧君:“我們有三個,你就一個,我手裏還有這個女人,想讓她活命就把槍放下。”

呂步青看到陸文章身後有特務悄悄摸過來,舉槍要向陸文章射擊。

突然槍響了,卻是那特務中彈倒地。

“呂科長,你錯了,他不是一個人。”

呂步青看到了陸文章身後,沈放和沈林走了過來。

“你們來得正好,等的就是你們,都給我放下槍,否則我一槍崩了這個女人。”

呂步青手裏的槍抵住姚碧君的太陽穴,加重了力氣,姚碧君痛苦地將頭仰了過去。

他輕蔑地看著沈家兄弟與陸文章:“不聽話?那我可以打折她的手和腿再跟你們談?”

陸文章突然開口了:“你隻要不為難姚小姐,我可以聽你的。”

說著,陸文章將匕首扔在了地上,繼而摘下腰間的手槍也扔在了地上。

沈林有些吃驚:“你在幹什麼?”

陸文章卻是語氣冷靜,並沒有回頭:“你們做什麼我不管,我隻希望姚小姐能活著。”

但從背上取下狙擊槍的時候,陸文章抬頭看了一眼姚碧君。

“還猶豫?你也可以選擇幹掉沈氏兄弟中的一個,我就放了這女人。”呂步青忽然改口。

陸文章回頭看看沈放和沈林,又看了看姚碧君:“碧君,把眼睛閉上。”

姚碧君麵色痛苦,試圖阻攔他:“不,你別聽他的。”

對她來說,眼前的這兩兄弟,哪一個都值得她拿命換。

陸文章將狙擊槍緩緩摘了下來,就在這時,躺在一邊的一個特務沒有死透,慢慢地舉起手槍對著陸文章射擊。

陸文章正往下放槍,這一槍正好打傷了陸文章的胳膊。

與此同時,陸文章扣動了扳機。

他從沒想過投降,他利用傾斜槍口的角度瞄準了呂步青。隻是特務擊中陸文章的那一槍影響了他的準頭,所以他隻是打傷了呂步青胳膊,呂步青手中的槍拿不穩掉了下來。

姚碧君趁機一把推開呂步青,沈放和沈林也同時開槍。

就在呂步青掙紮著要爬起來的時候,陸文章已經衝到他麵前,用狙擊步槍對著呂步青的頭,恨恨地看著他,似乎隨時可以扣動扳機用手裏的槍打爆呂步青的頭。

沈放腿部受了傷,踉蹌地走過來,用手按住陸文章的槍:“別衝動,我們還需要這個家夥護送我們出城。”

“呂科長,不,呂代局長,我要你給憲兵司令部打電話,就說內調局有特別任務,你要帶人出城。”

呂步青一臉死灰,似乎還不能相信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街道上,三輛車行進在街道中。

第一輛是沈林開車,副駕駛坐著呂步青,後麵坐著沈放、姚碧君和陸文章。沈放的槍指著呂步青。

第二輛是任先生、廖川後麵坐著王文馳和他的副官。

第三輛車是喬裝成憲兵的偵察班的士兵。

城關前,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憲兵走了過來。

沈放拿著槍抵住了呂步青的後腰

沈林低聲:“呂科長,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對吧?”

呂步青臉色陰沉,感受到手槍抵過來的壓力,他用眼睛斜瞄了一下。

守城的憲兵隊長出現在車窗外,呂步青掏出證件:“我是內調局的代理局長呂步青,現在有特殊任務要出城,給我讓開。”

那個憲兵隊長接過呂步青的證件,看了看,接著奉承了幾句,忙讓一邊的手下放行。

沈林伸出頭去,對後麵的車輛招手,讓後麵的車先走。

第二輛,第三輛車先開過了城關哨卡。隨後,沈林開著車跟了上去。

就在幾輛車正要順利開出城門時,一邊後窗出現一名憲兵,對車內看了看,沈放不得不把槍藏了藏。

呂步青趁這個機會突然跳下車,一連打了幾個滾摔了出去。

沈林和沈放一驚,但已經晚了。

“車內有共產黨,抓共產黨,快點開槍,抓住他們!”

呂步青大喊著,守城的憲兵回過神來,紛紛舉槍射擊。

幾輛車隻得加大油門向前疾馳而去,後麵子彈嗖嗖飛過。

沈林開著的那輛車後車窗被打出了幾個彈孔,玻璃飛濺……

姚碧君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沈放一把扶住了她,以為是車子不穩造成的。

等安靜下來,姚碧君臉色有些蒼白,問沈放:“我們是出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