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人生若隻如初見5、現實日常(2 / 2)

人影消失在眼前,少年方才輕喘幾口氣,如果這個人再多停留一會兒,少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窒息而死。

如果要問這個人是誰的話,那無疑就是少年的父親了。大門關閉,童一真一直目送著他的父親離開,這是一個給他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父親。

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不多時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但實際上他的麻煩還遠遠不止這些。

“童一真同學,你來講解一下這個受力分析。”偌大的教室裏塞滿了人,講台上虎背熊腰的青年老師侃侃而談,他迅速地掃過全班黑壓壓的大片學生——這實在是個考驗眼力的活,五六十人裏找出那麼幾個心不在焉或是做小動作的學生豈是易事?

少年從一開始就有所預感,果不其然找到了自己。年輕的物理老師姓陳名思機,外號陳司機,平時和學生在一塊說說笑笑吹吹牛沒什麼,但一上講台整個人變得神采飛揚、意氣風發起來了,講課時出了名的認真負責。

非常不幸的是,少年從被喊起來的那一刻起大腦就處於當機狀態,腦內宛如一團漿糊。前麵陳司機果然投來了企盼的目光,下麵同學也屏息以待,但少年這次是注定要讓你們失望了,他心中哀鳴聲不斷。

“童一真同學是羞澀了嗎?”陳司機居然還有心情打趣少年,但這一招對緩解課堂氣氛卻十分管用。同學們哄笑一團,男生們笑得肆無忌憚,女生則掩嘴笑著指指點點。

少年何時見過這陣仗,他臉上立馬充血成如火燒雲般的顏色,連耳根子都甚是發燙的,他沒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樣慶幸自己留了前麵的長發來遮蓋住臉頰,讓別人無法看到他此刻的窘迫。少年隻能低頭不語,但心裏的小人卻是上躥下跳個沒完:“你才羞澀!你全家都羞澀!”

“大家給點掌聲鼓勵鼓勵他好不好?”陳司機見狀又開口道,下麵同學不論是熟悉或不熟悉的,手都拍得生疼了,頃刻間掌聲雷動。

少年怔住了,他自小就養成了這種內向怯懦的性格,他人的誤解、辱罵、厭惡、漠視都經曆過,也默默忍受過了,但從沒有人會給他掌聲去鼓勵他,從沒有人會用希望去灌溉他的信心,從未有過的事。童一真有些激動,又頗為不知所措。

“受力分析是……”耳邊小聲的提示下,童一真算是磕磕碰碰地表達了出來,當他的最後一個字落地,教室裏出現了詭異的寧靜,地上落針可聞。“啪啪啪……”沒有人帶頭,全都是自發地鼓掌叫好,掌聲卻一浪蓋過一浪的,把別的班級也驚動了。

或許隻是無心之舉,或許隻是為了好玩,或許是真心實意的。但不管是哪種我都會記住今天!少年眼圈泛紅,但他絕不會讓別人看出來。

陳司機示意他可以坐下了,便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的時間,同桌謝雲對少年俏皮地眨眨眼,之前給提示的便是他,班級上少數幾個和少年交情匪淺的同學。

晨昏的夕陽是醉人的,像一杯迷人的紅酒發出誘惑。晨昏的時光是短暫的,稍縱即逝的鮮豔外衣會很快褪去。

少年和謝雲並肩行走在石子路上,前方是一座曆史悠久的老石拱橋了,曆史讓它飽受風霜,而如今它風吹雨打的光滑石階上坐著兩個初中生。“羞澀,哈哈哈,笑死我了。”謝雲笑的前仆後仰的,少年一頭黑線,勉強用翻翻白眼來表示自己的無語了。

“對了,”謝雲哧溜哧溜的轉著眼珠,少年一看就知道八成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上課我幫了你一個忙,你就給我看看你全部臉長什麼樣唄。”謝雲可是一直瞧著這小子皮膚比一般小女生還要好,當然對他的相貌大為好奇,那該死的長發擋住了視線,今天終於可以一睹真容了。

“不行不行。”少年嘟囔幾句,他最害怕的就是別人談及這點,不然何必要留一點長發在前呢?謝雲各種威逼利誘之下,少年死活不願意屈服於他的淫威,說什麼也不願意。

“唉,你不把我當朋友,這件事姑且就算了。”謝雲一臉寂寥,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轉身欲要離去,少年內心無比糾結,對此又於心不忍,他剛想挽留一下,忽然……

“你騙人!”“長得還真女性化,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軟。”“閉嘴!”偷襲成功,謝雲得意洋洋地嘲笑道:“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為什麼總有一種把持不住的感覺。”

“滾!”少年這把是真的惱羞成怒了,他快步走開,謝雲那小子依舊是不依不饒,跟隨著他的腳步大笑著。

殘陽如血,卻美勝千萬種,在這般光景下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最後化為兩條狹長的線。餘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少年覺得現在很安心。(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