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渡還沒有問出來,他的背後已經襲來一股冷風,冷風中充滿了殺氣。
剛剛還渾身冒汗的燕渡此刻竟然如處身於萬丈堅冰之中,寒氣逼人,似乎要將他凍住了。
燕渡沒有回頭,也來不及回頭,他的身體向左側一倒,劍已出鞘,左手輕點地麵,閃電般一劍刺向身後,頓時寒氣退後,燕渡又站了起來,至始至終,他的腳都沒有移動過,還在原位。
他這一劍逼開了那一掌,幸虧身後之人反應快,向後生生地倒退了回去,還差點受了傷,口中不竟驚呼一聲。大有讚賞之意。
殿中火光依然亮著,卻出來了一個人,他一身青衣,看著燕渡,說了聲“好”字。
他這聲好字剛剛出口,人就已經湧了上來,手成鷹爪,攻向燕渡麵門,燕渡忙凝神抗敵。
鷹爪如風般迅急,攻向燕渡,但都被他當了開去,青衣一時未占上風,但燕渡也心頭一驚,青衣速度和內力十分驚人。
這兩個高手鬥在一起,一時難分難解,旁邊的三件衣服似乎不打算插手,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場中爭鬥。
燕渡畢竟是燕南飛傳人,胸中所學,乃天下武學之精髓,當初許多名家將平生所學都傳於燕南飛,這才成就他江湖泰鬥的地位,燕渡是他唯一傳人,天賦頗高,他一身武學,燕渡領略不少,雖然極少行走江湖,但燕南飛素來嚴厲,出手更不留情,所以燕渡的武功自然不弱。
這才二十招拆過,燕渡已經占盡上風,青衣漸漸不敵。
但是旁邊的三件衣服似乎並不著急,依然隻是觀看。
燕南飛的武功乃武學之正道,向來見招拆招,並不走極端路線,以險招取勝。先立於不敗之地而伺機取勝,是為武學正道。
青衣已經不敵,燕渡步步緊逼,伺機一劍削開了他的衣帶,青衣躲閃得快方才躲過一劫。忙退開了去,口中喘氣,這才驚歎燕家武學不愧為武學之正道,比獨孤明月更不相同。
旁邊三件衣服始終沒有說話。
燕渡當中站定,問道“我夫人和妹妹,還望閣下高抬貴手,放過她們,有什麼問題,不妨好好商量,我燕家能幫忙的,自然盡力幫忙。”
三件衣服笑了,“隻怕燕家無能為力。”
燕渡自然知道自己廢話,他們二人絲毫沒把同伴的命放在眼裏。哪會管別人死活。
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見燕雲兒和蕭月,心中不眠著急,可是自己處於別人的包圍圈中,沒有資本要別人告訴他。
三件衣服看著場中,絲毫未動,但是燕渡動了,燕渡一動就是致命的一劍,劍如長虹,刺向了三件衣服的咽喉,沒有任何預兆。
隻是一眨眼,劍就已到眼前,但是隻是到眼前。
因為三件衣服已經向後退了,但他似乎低估了燕渡的劍,這柄劍隨著而來,依然離他咽喉不遠不近,但是他仿佛已無處可逃。
三件衣服已無處可逃。燕渡的劍已到了他的咽喉,他沒能動彈,沒能逃開,原來至始至終,他都在掩藏自己實力,隻為這一刻。
他的劍已停在了三件衣服的咽喉,沒有刺下去,因為他想知道一件事。
“她們在哪兒?”燕渡沒有看他,仿佛他已是個死人。
三件衣服知道自己逃不了,青衣是不會救他的,因為他的存在影響到了青衣的生存,他隻有回答“大殿中佛像背後。”然後他的生命就結束了,燕渡沒有說不殺他。
一個人就這樣死去,他死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曾來到這個世界,或許,他根本不知道他是為什麼而活著,為了利益,不是,他隻是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就在三件衣服雙眼突出的那一刹那,燕渡幾乎以閃電般的速度,掠進了大殿,青衣沒能攔住他,或者他根本就沒想攔。
當燕渡進去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角才有了一絲笑容,慘淡的笑容,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