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實力之強超乎了強尼的想象。
“以我父親格魯尼·灰旗的名義，對你降下正義的審判！”法蘭斯快速地調轉了馬頭，對著強尼發起了第二次衝鋒。
“格魯尼·灰旗……”這個名字將強尼的思緒拉向了三年前的鐵丹堡，他一遍一遍地咀嚼著這個名字，囁嚅著揭開了記憶深處血淋淋的往事。
“原來是格魯尼的兒子，那我便是死得其所了……”強尼苦笑著，看著法蘭斯的騎槍向著自己的咽喉狠狠戳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莉莉不安地看著營地的方向，強尼的信號遲遲沒有給出，現在營地中的喊殺聲漸漸減弱了，衝進去的騎兵貌似有些力不從心。
“莉莉，咱們也上吧！”帕提亞把腰間的短柄戰斧抽了出來，他並沒有佩戴盾牌，而是像紅眼人一樣一手持附一手持劍。帕提亞身邊的洛特伯也將插在地上的箭都收了起來，重新放回到箭袋中，平常玩世不恭的樣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滿臉凝重地看著身邊的高地傭兵向營地中已經不多的人影射擊著，敵人早已經發現了他們，不會輕易向這裏靠近了。
突然，一股紫色的火焰從三座大營中的一座裏升了起來。
“上！”莉莉立即下達了衝鋒的命令，這甚至讓她感到鬆了一口氣。
傭兵們五人一組，互相掩護著向信號發起的方向推進著。這是高地戰士方陣推進的縮小版，三名弩手負責近距離攢射，如若箭矢耗盡就拔刀近戰，後麵的兩名複合弓手則負責掩護來著兩側和遠處的攻擊。莉莉、洛特伯、鷹眼、帕提亞和另一名弩手分到了一組，他們推進得很快，很快便進入了營帳中。等待在那裏的是一個已經身負重傷的傭兵，他的馬已經死在了營帳的外麵，他自己也已經身中數箭，左肋下還有一處大得嚇人的傷口，血早已經殷虹了袍襟。他的身邊還躺著另一名傭兵，不過已經斷了氣，守衛大帳的五名扈從也已經倒斃。看來這裏之前經曆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貨物在幸存傭兵的身後，帕提亞一口氣把三個箱子都扛了起來，鷹眼則負責運送傷員。
“看見強尼了嗎？”莉莉憂心忡忡地向受傷的傭兵問道。
傭兵搖了搖頭，肋下的傷口正像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在吞噬著他已經不很旺盛的生命之火。
“撤退吧，再耗下去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鷹眼焦急地說，“我們必須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隻有這樣才是保全大家最好的方法。”
這時又有兩組傭兵推進到了大帳門口，同時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大營中的騎士們已經行動起來了。在這種狹窄的通道中，弓弩的射擊並不會阻礙騎士的衝鋒，並且其機動性的優勢會讓追擊變成一場屠殺。莉莉聽從了鷹眼的建議，向全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鎂棒燃燒產生的白光將烈火熊熊的大營渲染上了新的顏色，突圍的戰鬥比之前要困難很多，除去已經披掛整齊的扈從，還有往來衝突的騎兵。五人的陣型有好幾次險些被衝散，另外兩組傭兵則死傷過半，不得不重新組成了一個小組向前推進。不過當衝到大營門口時，有一些已經成功突圍的傭兵們在拒馬外組成了新的防線，以強弓硬弩的壓製擊退了追擊的部隊。隨後，莉莉略微清點了一下部隊的人數，輕騎兵僅僅回來了兩騎，強尼並不在裏麵，高地傭兵也有一半沒有回來。
“莉莉，你先帶著部隊和貨物退到咱們原定的撤退地點。我留下來接應剩餘的弟兄。”鷹眼說道。
“我們倆也留下，強尼哥可能還在裏麵，不能丟下他不管。”帕提亞和洛特伯說。
“隻能這樣了……不過你們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一旦情況不妙馬上撤退！”
當強尼重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寶劍。法蘭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殺了我吧，這也算是為你父親報仇了。”強尼將手中的騎槍丟在一旁，隻求速死。
“哼，你一點都沒變啊。你的自私令我感到惡心！”法蘭斯朝他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上次你為了贖罪害死了我父親，這次你又為了贖罪要害死你所有的手下？”強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隻是抬頭仰望著夜空：“戰火把星空都隱去了，這是罪孽，這是因果循環，一切孽緣都在於我。”隨後，他將目光收斂，轉頭直視著法蘭斯的眼睛：“殺了我吧。”
“殺了你便能贖罪麼，殺了你我便會複仇麼？不，你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法蘭斯冷笑道，“命運會證明一切的，相信我，命運會證明一切。如果你一直在忤逆命運，那麼你必將萬劫不複。就像……你現在一樣。”
架在強尼脖子上的刀收了回去。
“你被俘虜了，順風耳先生。”（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