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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在將他的計劃向傭兵們說完後,對於自己之前的判斷失誤導致害死了一半的傭兵和由此引發傭兵隊接下來要冒的巨大風險向所有人深深地道了歉,但大家都沒有責備他什麼,紛紛表示將繼續服從他的指揮。傭兵們都清楚,強尼並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在特定的時間下達了一個大部分指揮官都會去作出的判斷,並且將這個判斷執行成為了命令而已。如果他們不去進攻這個營地,那麼對於護送本身便存留了一個巨大的隱患,這件事是必須要辦的,無論貨物在不在那裏。強尼將手下的騎兵們都統一組織成一隊。帕提亞手下的步兵全部戰死在法蘭斯的槍下,洛特伯的部下也僅僅剩了一名弓箭手,於是,為了方便調度,強尼將他們都交給了莉莉指揮,與高地傭兵的部隊組成一個統一的步兵方陣。

高地傭兵的部隊首先從小土坡出發,騎士團在陣營外布置的警戒哨太稀疏了,他們輕易就摸到了營地的木柵欄外。由於這是臨時性的營地,所以圍牆全部由阻攔騎兵的拒馬組成,拒馬前是淺溝,有半個人這麼深——這個阻擋騎兵的淺溝現在被高地戰士所用,他們利用淺溝掩蓋了身形,將其變為天然的掩體。

殘月被烏雲所籠罩,除去營地中零零星星的火把,其他地方都被黑暗籠罩著。強尼看不到高地戰士的蹤影,不過他的耳朵聽得真切——盔甲與武器的輕微碰撞聲,弓弦拉開的顫動聲,弩機被扣上的咬合聲對他來說清晰可辨。突然,在這靜謐中傳出三聲布穀鳥的聲音,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所有步兵已經在預定位置準備完畢了。

強尼將頭盔的護麵拉下,霎時,視野變成了短短的一小窗大小,焦慮和不安襲遍了全身。久經沙場的他意識到,自己膽怯了,在這最不能膽怯的時候膽怯了。不過他下意識地將他手中的那把駭人的騎槍上舉,向其他七名騎士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莉莉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她借著營地中的火把隱約看到土坡上的人影晃動了一下,隨後消失不見了。不過她的耳朵真切的感受到了鐵蹄迫近的聲音,她將手中的複合弓拉滿了弦,除去搭在弓上的一支響箭,拉弦的手掌中還握著三支破甲箭,這是少部分弓箭手才擁有的特殊技巧,這樣可以在很快的速度內搭箭射擊。當她再次覓得傭兵騎兵們的蹤跡時,他們已經衝進了法蘭斯的營地之中。

倒下的火把將在營地中飛馳的騎兵投影出一個個巨大而猙獰的影子,不時有一兩名扈從帳篷中跑出然後被斜刺裏的一槍或者黑暗中飛出的箭矢射中,丟掉性命。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夜襲的突然性得到了最大的發揮,騎兵在營帳中暢行無阻,而在混亂中也沒有人注意到在淺溝中突施冷箭的高地傭兵。為了將攻擊力最大化,強尼把本就不多的騎兵分成了四隊,這四隊騎兵在大營中往來衝突,製造混亂,時不時地有營帳被點燃。從夢中驚醒的扈從們根本來不及組織隊形便被幾名騎兵衝得七零八落。

夾馬腹催動速度,調整騎槍角度,突刺,減速尋找下一目標,再循環一次。拉弓,搭箭,瞄準目標,計算目標奔跑速度與相對距離,瞄準提前量,放箭,再循環一次。

本來與強尼一隊的那名騎兵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也許死在了亂軍中,也可能殺暈了方向。不過現在絕對不能停下,騎兵的數量太少了,轉眼便會被如浪潮般的敵人吞沒,強尼在營地中的三座大帳間策馬奔馳,尋找著可能藏匿著貨物的地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在強尼的腦後響起,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在它響起的一刹那強尼便分辨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強尼收起韁繩調轉馬頭,在約莫五十步之外有一名已經穿戴整齊的騎士,紅色的盔纓在他身後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分外醒目。

“灰色號角的順風耳,果然是你!”法蘭斯的臉扭曲成了一團,“你這個背叛了騎士團的叛徒,你的誓言都被你丟到了哪裏?”言罷不由得強尼分說,將騎槍放平便向強尼衝來。

強尼沒有辦法,隻得迎擊,二人的距離很近,容不得戰馬奔跑到全速,所以先手方的優勢不言自明。法蘭斯的騎槍瞄準了強尼的喉嚨,這個位置需要騎手將槍尖控製得很穩定才能保證準確的一擊;而強尼則對準了法蘭斯持盾的左臂,這個部位好瞄準得多,他在寄希望於用慣性將法蘭斯打下馬。一次短暫的交鋒過後,強尼勉勉強強穩住了身形,他本打算側身躲過奪命的槍尖,可是法蘭斯對騎槍控製得熟練度超乎了強尼的想象,不論他作何躲閃槍尖都可以準確地重新定位。於是在最後,強尼選擇了妥協,他將左手的盾牌舉過頭頂,這樣他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也就不得不放棄對法蘭斯的進攻,但即使這樣,他依然左臂酸麻,同時木質的塔盾也被剛剛狠狠地戳刺擊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