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潘諾斯堡本地的陳釀,味道一點也不……硬氣!”帕提克·銅心絞盡腦汁,結果蹦出了一個完全不能形容味道的詞彙,“咱們可是有些時日沒見了,上次看見你時你也就比這張桌子高一點有限,現在你來了我都得叫你老爺了!”
新爾森聽到這裏,露出了由衷的苦笑:“你啊……要,要是都管我叫……老爺了,那……我就活得太沒意思了。”
米爾林·銅心是新爾森兒時的玩伴,他的父親銅心伯爵的領地與新爾森侯爵領相鄰,所以二人在小時後是兩小無猜的好朋友。不過在米爾林十二歲的時候,他被銅心伯爵送到了白玫瑰騎士團做扈從,從此二人便再也沒見過麵了。不過兩人的書信聯係卻一直沒有中斷,這也就是現在當已成為雙頭派黨鞭的新爾森時隔多年再次遇到統領著白玫瑰騎士團四分之一戰士的米爾林時,二人還能夠一見如故的原因了。
“快,嚐嚐我領內的古爾德,保準讓你痛快。”不等新爾森做出反應,米爾林便一把抓起新爾森的酒杯,向他的口中灌酒。
“不,不行了……你,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新爾森的意識雖然還是清醒的,可是身體的不適已經開始反應出來了,他必須在自己堅持不住前切入正題了,“米爾林,我這次找你啊,其實是有件事兒想……想拜托你。”
“說!”米爾林答應的很爽快,他自己給自己滿了一杯,一飲而盡。
“最近……有一隊高地傭兵似乎要通過你的防區啊……他們是要幹什麼去啊?”新爾森清楚,雖然高地戰士是雇傭軍,但是在名義上他們也是效忠於索諾三世的軍隊。因此,高地傭兵的所有雇傭任務和調動計劃在潘諾索亞各個騎士團的防區中都有備案。如果想要查到高地傭兵的行蹤,直接走軍隊內的關係比涉險去刺探委托書的內容要容易得多,也方便得多。
米爾林愣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抽搐,但很快便恢複了原貌。
“隻是簡單的部隊調動而已。”他含含糊糊地說,隨後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部隊調動?”新爾森看到米爾林表情變化的瞬間酒便醒了大半,他此時便像是敏銳的響尾蛇一般,瞬間捕捉到了獵物的信息。
“啪!”侯爵一把打翻了酒瓶,一抬手將自己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對著縱隊長怒吼道:“米爾林,咱們兄弟倆什麼時候撒過謊,你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米爾林雙眼直勾勾地望著新爾森,他被侯爵突然的暴怒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要是不想說,你就別說!為什麼還要和我拐彎抹角,我這是被逼無奈求助於你,你為什麼不但不選擇沉默,還要欺騙我!”新爾森借著酒勁兒奮力發泄著,他要給米爾林足夠大的壓力,因為隻有在重壓下,人類才會做出最符合本能的反應。
“新爾森,你是不是喝多了……”
“米爾林,我看錯你了,你如此輕易就背叛了我,我和你絕交!”新爾森見機地拋出了殺手鐧,他知道對付這些戰士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傷及他們的感情,對於他們來說情義和尊嚴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米爾林聽到這裏猛地站起身,但隨後又緩緩地坐下了。
“新爾森……”縱隊長的聲音突然放低了,這是一個好的信號,顯然侯爵並沒有激怒米爾林,而是將事態向一個他希望的方向引導著。縱隊長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酒,然後不由分說兀自幹了,他現在不需要理智,所以要用酒精趕走它。
“我知道,高地傭兵想要去幹什麼。”米爾林停頓了一下,他最後的一絲理智還在發揮著作用,“不過你一定要對我之後說的事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