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現象,屬於惱羞成怒。”蘇儒微笑著道,好像一個真正的心理醫生正在解析自己的病人。
“如果你不是我同樣的出身,我已經把你丟下去了!”蘇白狠狠地瞪了蘇儒一眼,蒙頭喝酒。
“這說明我說中了,你的確有煩惱。”蘇儒得意地笑道。
“是嗎?那你猜猜我在煩惱什麼?”蘇白哼了一聲。
“不管是什麼樣的煩惱,都有共同的解決方法。”蘇儒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這麼厲害?你倒是說說呀。”蘇白又灌了一口酒,不屑道。
“秉持最初的夢想,那就沒有煩惱可以動搖你。”蘇儒說了一句不知哪裏抄來的話,“這是我的人生格言,希望可以幫到你。”
“秉持什麼?”蘇白皺著眉頭道,酒精讓他的頭腦變得昏沉。
“夢想,秉持夢想。你的夢想是什麼?”蘇儒強調了一遍。
蘇白麵色一滯,空洞的雙眼看向空曠的監倉,發呆了半響之後,喃喃道:“我想成為星際獵人之王,我想征服整個北銀河……”
“一個很偉大的夢想。”蘇儒點了點頭,“為什麼不去實現它?”
“怎麼實現?”蘇白無力地笑了一聲,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液,有些頹廢地道,“當我發現,一個月光王庭對我來說都是不能沾惹的龐然大物時,我靠什麼征服北銀河?”
“靠夢想。”蘇儒再一次強調了這個詞。
蘇白的眼睛微微一睜,像是被蘇儒的話擊中了心弦。
“你所尊崇的黑龍王,成為星際獵人之前在礦星挖了十年的礦才湊夠買第一艘星艦的錢。”蘇儒舉了一個例子。
“我的第一艘星艦是自己拚的,用廢舊的零件。”蘇白有點委屈地嘟噥著,“我存了好久的錢,我想等存夠第一次遠航的燃料費就啟程……”
“很好的開頭,所有為夢想付出努力的人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你是。”蘇儒有些唏噓地道,想伸手摸一下蘇白的頭發,但是忍住了。
“我不是孩子!我是男人!我是要成為星際獵人之王的男人!”蘇白低吼道。
“對,堅持你的夢想。”蘇儒欣慰地笑了,再一次伸手想拿走蘇白的酒瓶,“夢想能指引你前進,但是酒精隻能讓你麻痹在當下。”
蘇白卻像個孩子似地將酒瓶藏進懷裏,皺著眉頭道:“你怎麼這麼多嘴,你想當我老媽嗎?”
“我是男的。”蘇儒哭笑不得道。
“王八蛋!你還想當我爸?”蘇白惱怒地叫了一句,抄起酒瓶就砸到了蘇儒的頭上。
蘇儒被這變化驚得一愣,等他拍落頭發上的玻璃渣時,再看蘇白,卻是已經軟倒在地了。
和一個酒漢實在沒有什麼好計較的,蘇儒苦笑了一聲,彎腰抱起了打著酒呼的蘇白往套房裏走去。
寬敞的主臥裏,熟睡的海提將一個枕頭當成蘇白抱在了懷裏,大片肌膚裸露在外,因為光線而呈現一片暗紅。
“赤弗女人?不好吧……會把後代的皮膚染成紅色的。”蘇儒皺了皺眉頭,小心將蘇白放到了床上,一邊給他蓋上被子一邊苦苦思索著,“可是夜卓爾女人也是出了名的汙染基因,不是要變黑了?要是個血卓爾倒是可以接受……”
憂心忡忡的蘇儒又出了套房,一邊想著這個大問題一邊下了樓,往一個通道走去。
一個正在費力地拖動一具魁梧屍體的囚犯看見了蘇儒,叫道:“喂,小子,你不要命啦,那是去九號監倉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