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連香看著從自己對麵,弱妃身後走來的人,他甚至沒有看到了是如何出現在客棧裏的,客棧裏隻有幾個夥計,他們也沒有看清來人是怎麼進來的,他們也是不聞不問,客棧乃事非之地,他們對像這樣的事早已司空見慣,徑自忙著自己的事。
音幻人小,好奇心也強,她端端正正地坐著看著這些人。
然而,站在樓上的司空快卻已看出,這兩個夥計精明老練,而且還是中州來的,是戚連香從中州樓裏帶來的。他的嘴角彎了一下,猜想,戚連香到此,必有一番大作為。想及此,又看了一下弱妃,不由替她擔心。
戚連香知道黑翼傭兵中不缺這樣的高手,他盼等到他們來也等了很久了,但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黑衣青年一身黑光閃閃,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畢竟隻是一個商人。他鎮靜了一下,站起向他們,“戚某乃一介商人,初來貴地,還請多多指教。”
弱妃沒有應他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反而覺得不自在,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很想躲起來一個人也不想見卻偏偏有一雙眼睛看著他,任他如何也擺脫不了。
“已經指教完了,請你,”黑衣青年一隻手拄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扶在腰間的劍上,“離開這裏。”這已經是最客氣的了。
聞人領春也還在樓上,他是在大家離開的時候就上了樓,他知道弱妃怕醫者,所以他們想讓她發現自己。
“商場自有商場的規矩。”戚連香毫不動容地說道。
“這是黑翼傭兵的天下,”黑衣青年嘴角有了笑意,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耳朵卻聽得到戚連香喉嚨融動的聲音,他已經開始在拔劍,“黑翼傭兵說了算。”
看著拔出的劍,音幻的手動了一下,卻被一直跟在身邊的人抓住了手,就在劍劃向戚連香的喉嚨的時候,一把劍擋了來。
兩劍相撞,火星四射,黑衣青年被*了退了回去,退回的黑衣青年看著來人,來人的身手絕不在自己之下,可見戚連香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我說過,”戚連香站起,“商場自有商場上的規矩。”
黑衣青年側身對著他,眼睛看向前方,眼裏什麼都沒有,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我也說過,”他睜了一下眼睛,又眨了起來,“這裏是黑翼傭兵的天下。”
弱妃站起來,“花都客棧是傭兵閣的,”戚連香看著這個柔弱得讓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會產生憐惜之情的少女,“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買下的,明日,傭兵閣的人會來收來客棧。”她站起身,向後來的黑衣青年,“我們走。”他們剛剛起步離開,樓上的司空快已經搶先一步離開了。
黑衣青年看了一下出來擋下他的劍的人,神情肅穆且一臉的諷刺意味,然後離開。
客棧的後院裏麵,戚婷將所有可以扔的東西都扔了出去,聲音也已經沙啞了,但是她還是大聲叫著,“放我出去——”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從小她就是這樣,以這樣的方式耍賴,便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算爹爹不滿足自己,阿默也會。
司空快聽到了戚婷的聲音,他躍起身到叢林群中,掃視了一番。
戚婷一腳踏破了僅剩的一張椅子,抓起一隻腳,對準門扔了出去,“我拆了這房子……”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影子便拉到了她的麵前,她正要大叫出聲來,來人向她“噓”了聲,她驚喜起來,是司空快,她迎上去,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問,“成焰在哪裏?他現在怎麼樣了?”司空快知道她要問什麼,舉手製止了她,向她示意,他會帶她離開這裏,戚婷用力地點頭,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隻要離開這裏,她就可以見到成焰了。
司空快用手指抬了一下窗角,看到阿默還是木頭一樣端坐在外麵的欄木旁,他向戚婷點了一下頭,她也會意地向他點了一下頭,司空快拉上她往窗下去。
戚婷隻覺風在耳畔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司空快腳下生產風,瞬眼已經躍了後院,走遠了,他放下戚婷,戚婷手按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氣,向司空快問道:“成公呢?他在哪裏?他有沒有怎麼樣?”
司空快正要張口,見她一下子問出這多麼,還在副極其緊張的樣子,還真是不好回答,見戚婷停了下來,迫不及待、期待萬分地看著自己,他頭微微一低,禮貌地說道:“頭領他有事要做,你放心吧,天底下還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他的。”
“是啊,”戚婷欣喜萬分地說道,“他是最了不起的人,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他!”
司空快向她點了一下頭,戚婷看著他禮貌而又莊重肅穆的樣子,這就是中州衛的另一麵風采,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慢慢低下頭,微不由得緋紅起來,司空快看她俏生生的樣子,不敢多看,移開目光,在他的意識裏,她是頭領的女人。
司空快環視了一下四周,花都城裏,到處都繁花似錦,他心裏想著弱妃要將城裏的假龍木都找回的事,決定去找她,這或許隻是他想見去見她的一個理由而已。
想好了要去哪裏,他向戚婷,“你放心吧,這段時間我會顧好你,直到頭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