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口，想懟回去。但一想到自己前天剛被王妃罰跪了一晚上的祠堂，昨個膝蓋酸得整天都站不起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了。
“奶娘，帶傑哥兒回院子吧。”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這般。
邢娘機靈地抱起宋世傑，幾人正要離開。
恰逢此時，那杜婆子又驚慌失措地叫道：“側妃，小姐的血變黑了！”
眾人又朝宋雨凝探頭望去，果然，小姑娘的鼻孔和嘴角流出來的血都變黑了，眼睛也閉得死死的，怎麼喊都沒睜開過，看樣子十分駭人。
“像是中毒了。”青棠悄聲自語道，這被她身旁的一個侍女聽見了。
“該不會是蹴鞠有毒吧？”那個侍女失口驚叫道，雖然聲音也不大，但這種話一旦說出口就傳得飛快，這個說法很快被在場所有的人都認為是真的了。
就連肖眉兒聽聞後也立馬把手中蹴鞠扔得老遠，立馬讓邢娘幫宋世傑擦手，然後自己拿出帕子，恨不得把手擦脫皮。
杜婆子眼尖，連忙提醒沈雅君往那裏看，沈雅君抬眼看到肖眉兒扔出的蹴鞠就來氣：“肖姨娘是想要毀滅證據嗎？”
“誰毀滅證據了？”見這對主仆欺人太甚，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肖眉兒也豁出去道，“若蹴鞠真是有毒，妾身也碰了，怎的沒事啊？若此事為真，我還想知道誰給我兒蹴鞠下了毒呢。”
“你……”
屋漏偏逢連夜雨，派出去尋府醫的侍女回來稟告：“不好了，側妃，府醫不在王府中，今日他正好休沐，今個一早出門去了，至今還未回府。”
沈雅君急得哭吼道：“那就去找別的大夫，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趕緊去就近藥鋪尋個大夫來。”杜婆子吩咐完，又指使另外兩丫環，“你分別去府醫宅子和他常去的藥鋪，瞧瞧徐大夫在不在？還有你，二爺這會也快回來了，去找劉興讓他轉告二爺此事……”
說話間，宋雨凝又吐了一口黑血出來，沈雅君看到女兒這般模樣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得許多哭喊道：“雨姐兒，你撐住啊，可別嚇唬娘親！誰來救救我女兒呀？”
青棠趁著大夥看熱鬧的功夫，撿起蹴鞠聞了聞，又到竹林草叢四周觀察了一番，心中便有了計較。
隨後宋雨凝吐黑血那一幕正好被她瞧在眼裏，便輕歎了口氣，她就是看不得別人慘，不過兩個頑童玩鬧，小姑娘也不至要遭此折磨，若是不出手相救，等大夫來了，小姑娘怕也活不成了。
“二小姐中的應是毒蕈。”
沈雅君梨花帶雨地看向眼前臉上有塊紅胎記的陌生女子，還沒顧得上問她是誰，隻見她打開手中的帕子，指著裏頭的傘狀蒼白的蘑菇說道：“此毒蕈是在二小姐摔跤的地方找到的，上麵還有血跡，想必是她摔倒時所觸碰。”
“你誰呀？”杜婆子狐疑地問道。
於是她提著自己的藥包上前說道：“回側妃，奴婢乃公主府的醫女青棠，如今是二爺的試婚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