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吻迫不及待地從唇間落在頸肩,阻隔脫落,她繃緊的身體軟了下來……良久,青棠捉住被子的手一滯,痛楚蔓延開來。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吹滅了燭火,卻也吹散了書齋內的囈語。
此夜漫漫,燈火闌珊,蟲鳴低吟,情深繾綣。
她又做夢了。
夢裏,她站在祭台上,在一片燭海中,頭上傳來雷鳴聲,隱隱地一條巨大的無角龍盤旋在上空。
幾乎是一刹那,一支穿雲箭,像刺穿了雲層,一抹亮光從空中穿透而來,照亮了這片黑暗。令滿山燭火變成了紅色的彼岸花海,祭台變成了巨石。
一位氣勢磅礴的戰士,身披著深黑的鬥篷,駕著黑色戰馬從遠處向她奔來,遠遠看去頗像一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輪廓,手持著弩箭,箭尖處泛著點點寒芒。
可惜,那人背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亦不知他是敵是友。
“你為何執意不肯跟我走?”語調中帶著怒氣。
“時禹哥哥……”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喊道。
“丫頭,抓住我的手。”
正要伸手時,又一支利箭“嗖”地在她的耳旁穿過,她下意識躲避時,那條無角龍從她身旁呼嘯遊過,瞬間纏住了她。
而後她驀地醒了。
旭日東升,青棠雖累得散架,卻因為心裏惦記著師父的事,這怪異的夢境她也未做多想。她知道孫婆子就在門外等候結果,既然她已完成任務,那麼公主理應放師父出來了吧。
事不宜遲,她撿起衣裳穿好,躡手躡腳跨過熟睡的宋晏,動作拉扯的疼痛感讓她深呼了一口氣,跨過去後青棠如釋重負地輕歎一聲,可剛一轉身,整個人就被拉到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宋晏是習武之人,平日很早就起來練武,昨夜中了情香毒他就順水推舟圓了房,當醒來發現身邊的動靜時,他故意不出聲,想知道她要做甚。
青棠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禁錮在他懷中動彈不得。腦海浮現出昨個荒唐的一夜,她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掙紮了一會無用,她隻好埋在他肩頸裏開口尬問道:“二爺早就醒了?”
“我做了個夢就醒了,平日裏我向來是早起的。”宋晏向來寡言,難得想要跟她說這些家長裏短的話,“那個夢裏有你,你看上去很美,美得我不願醒來。”
他也做了個這樣的夢?青棠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他盯著窩在他臂彎裏被驚得瞪大眼睛的青棠,忽然有些想逗趣她,“不過,如果不是被下了情香,應該能早些睡,或許還能醒的更早些。”
青棠倏地紅了臉,這人怎麼越熟越沒點正經的。
不過,他說的也在理,按理說他中的情香毒沒有那麼深,且他應該去洗了冷水澡,為何昨夜他瞧上去要嚴重得多呢?他真的僅僅中了情香嗎?
“在想什麼?”
“奴婢在想,二爺要不要讓奴婢診脈毒素是否已清除?”
“不必了。我並無大礙,你若懷疑,我馬上就可證明……”
“可別……”昨晚的事曆曆在目,青棠一想起來就差點原地羞死,這人怎可一本正經地說葷話,難道男女一旦突破那層界限,說床笫間的事都如此口無遮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