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此節,上官雲霓不由得悲從中來:自己原來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隻是工具!那些口口聲聲對我恭敬禮讓的所謂親人,有幾個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的?
這麼一想,上官雲霓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一行清淚緩緩就流了下來,也不見她擦,隻是低下了頭,盡量不讓霍成君看到,然後壓抑著聲音說:“侄兒知道了,我盡量便是!”
霍成君聽到上官雲霓給自己這麼大一個承諾,更加喜從中來:“那麼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哦!”說完還朝著上官雲霓擠了擠眼睛,表示天真調皮之意。
上官雲霓茫然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說不說定的。”
霍成君更加開心,急忙拉過上官雲霓,在她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了個痛快。
上官雲霓仿佛給人抽掉了魂魄似地,機械地“嗯嗯”答應著,也不知道究竟聽進去了幾分?
……
宣平門旁邊,關內侯府。還是先前下棋的兩人,但今日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陳遂嬉笑著要邴吉讓子,給邴吉一個巴掌給拍走了:“去去去!既然賭錢就要賭得像樣些!讓來讓去的像什麼話!”
陳遂也不著惱,隻嘻嘻哈哈地看著邴吉:“要不是你給的建議,事情怎麼會如此順利?”
邴吉靜靜看著陳遂,良久不說話。陳遂給看得特別不好意思:“你瞅我幹啥?我臉上帶花了?還是你這個家夥改變性趣,想跟老漢我玩玩推車遊戲?”
“呸!”邴吉終於忍不住了,抓起棋盤上的棋子就要砸他。
陳遂雖然看起來挺老態的,但身手敏捷,一個側身就閃了開去了。
邴吉經過他這麼一胡鬧,也不好意思端架子了,整理好散亂的棋子,慢慢跟他說:“這件事你知我知,陛下知,不要再告訴任何人了。”
“不懂。”陳遂搖頭。
“傻!”邴吉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霍光權重,朝中無人能及。你我勢單力薄,能不跟他正麵衝突就盡量不正麵衝突。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一切隱忍為上。”
“又是說的這些!真心煩人!”
邴吉歎了一口氣:“不說這些,你我二人如何在朝中立足?如何保家族興旺發達?”
陳遂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邴吉繼續說道:“聽說你的兒子前幾日在郊外遇上麻煩了?”
“哎呦!可不是嗎!”陳遂一聽邴吉提起這個事情,頓時打開了話匣子,眉飛色舞添油加醋說了個痛快,仿佛遇著這事的是他本人。
邴吉沒好氣地砸了他一個棋子:“知道了!不用你重複了!我說的不是這個事情!”
陳遂狐疑地說:“你不是打算替我兒子出出主意,怎麼給霍家那邊交差的嗎?”
“你兒子要交差的,怕不知霍家一家吧?”邴吉撇了他一眼。
一聽到邴吉提到這茬,陳遂頓時泄了氣:“史家三公子到現在仍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完全沒有頭緒啊……”
邴吉沉默了很久:“我擔心這事不簡單。”
“哦?”陳遂一聽邴吉有意見要發表,也不管自己臉上給砸得生疼,急忙湊過去,要好好聽一聽對方高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