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揮了揮手,“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出麵打聲招呼就行了,你跟他好好聊聊。”看著自己的兒子緩步走出書房,奸猾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笑意,還有什麼能比兒子明白自己的苦心更令自己開心呢。
“令章兄,您何必如此客氣呢?”我被客氣的迎到大廳了,上次見麵還有隱藏不住的傲氣的親王長子一見麵就熱情的跟我交流起來,還非讓我稱呼他的表字,據說還是嘉靖朝初年某位大學士親自幫他取的,可惜我不熟,“有話您就直說,您都管我叫兄弟了,兄弟之間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王兄弟這話我愛聽,”原來的翩翩佳公子形象瞬時變成了勾肩搭背的兄弟,這是他真正的麵孔麼?還是又是一張麵具?“既然這樣兄弟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鏢局公所的事是老哥我對不起你,跟著他們一起拆你的台了,老哥我先喝三個向你賠罪。”一口悶掉,然後作勢要喝第二杯。
我當然不會讓他喝第二杯,那就真的成了得罪了,不過他既然是為了鏢局公所來的,那他到底想幹什麼?偷師學藝還是合作經營?“令章兄您慢點,這點事算個啥,生意上的事本來就講究個你情我願,您既然不願意我們當然不會強求,就像您家今天高興了,我們也不會阻攔是不?”
“撲哧,”這家夥笑了,“王兄弟啊,王兄弟,我自幼便自視甚高,輔國公那個老東西是不是很厲害?他在外打仗的時候,每次傳回來的邸報,我都能猜出來他下一步要幹什麼。我十歲就讀遍經書,十五歲跟著外出做生意,我自信這個世上沒什麼能瞞過我的眼睛,可是我現在卻生生被你耍的好慘啊。”
他要奉我為主,不知為什麼,我腦子裏先出現的是這句話,不過看著這個家夥自認倒黴的樣子我還是覺得蠻爽的,誰讓你比我帥的,“令章兄著了相了,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令章兄一味要求自己要比別人優秀,殊不知,他人亦有可取之處?令章兄本身固為良才,奈何五分力要挑十成水,他人雖是無才,但以三分力挑三成水亦頗為易事,二者攜水上市,前後之辨,輕而易舉。現在鏢局亦是如此,我之本意不過是更好的保障貨物運輸的安全而已,其他所有的行為都隻是圍繞這一個固有的目標進行的,令章兄等人隻看表麵恐怕看花眼了吧?”
“何止是看花眼?”他哈哈一笑,“簡直是看暈了頭,四個腦袋,我們鋪子裏的孫掌櫃去你們那裏委托了一筆業務,當天就拿回來了銀子,然後他看著銀子看了三個晚上,就是搞不清怎麼回事。李掌櫃沒換成銀子,但是他手裏的票據卻是一天漲三個價,然後又跌三個價,還是搞不清怎麼回事。你可讓他們愁壞了啊。”他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這家夥不是奉我為主的,心理難免有點失望,端起一杯酒,悶掉,“那些都是錢莊裏的那群吸血鬼搞出來的,我沒參與進去,不過令章兄要是還有意思的話,不妨加入進來,畢竟僅憑我一人之力還吃不下這麼大的市場,我還需要幫手。”
“哦~”他的眼睛一亮,雖然很快,不過還是被我把握住了,“合作?還是你那種合作方法?那樣的話讓出去的銀子太多了,我們不能接受。”
“嗬嗬,”我沒有著急反駁,“你不覺得這樣以來,彼此之間搞鬼的可能性就更低了麼?不用再擔心誰會偷走對方的錢。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有更多的人合作?”
“更多的人?”他很懷疑我的智商,我從他的眼中能看出來。
“你不會認為咱們兩家就能把這麼大筆銀子給吞了吧。”我冷冷的道。
“那好吧,”他放棄了,“我需要更加詳細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