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將最新擬定的規則拿給榮親王長子,其實我很奇怪,為什麼內心深處的驕傲也可以被隱藏的無影無蹤麼?我沒有係統的學過心理學,但是一個人的外表總會暴露出他內心深處某些真實的想法,為什麼我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呢?
“王兄弟啊,你這可是要了那群文臣的老命了。”他一臉的苦笑。
我很清楚為什麼,第一次我把這個規則細節拿給老管家的時候,老管家也是一臉的吃驚,深深地對我的智商表示懷疑。
“你看看你寫的這是什麼?”他做茶壺狀,指著我的辛勤勞動成果,“咱們家鏢局隻是一家商行,跟家鋪子也差不多,你這倒好,上來第一條,忠君愛國,這個跟咱們扯得上麼?”如果我給他一把手術刀,他沒準會給我來個開顱什麼的看看我的腦袋裏裝了點什麼。
親王長子明顯比他淡定的多,至少他看過了第一條,看到第二條才發表意見,“王老弟,你這保護弱者是什麼意思?這鏢局可不是賑濟災民的,就這麼走出去會出亂子的。”
“隻是精神上約束而已,就像軍隊裏總會有軍法,沒聽說那個將軍用軍法指導行軍路線啊,”我笑著回答道,“這麼說吧,你覺得鏢局公所的對手是誰?”
“對手?”他一時沒跟上我的思路,“怎麼可能會有對手呢?人人都在求著我們,巴不得把銀子送給我們。”
“錯了,我們的對手是那群文官,”我很冷靜的說到,“鏢局公所一旦成立,它就成了一家半官方的機構,從現在的朝局來看,鏢局公所會被置於那群死瘟生的直接管轄之下。如果我們沒有點自己的東西,那麼咱們就不得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到那時候,不論咱們做了什麼,也不過是成了另一個漕運而已,那時候不是別人搶著給咱們送錢了,而是咱們爭著給這群死瘟生送錢,這是你想要的麼?”
“憑這些能對抗他們麼?”他一臉的不解,“這不是相信不相信你的問題,而是你根本做不到的問題,我爹,我叔叔,甚至還有皇上,哪個沒在那群文官麵前吃過虧?”
“我說了要打擊他們了麼?”我一臉的無辜,“我隻是想著該怎麼更好的發展自己而已。這一紙規章不是寫給他們看得,而是寫給自己的看得,讓我們鏢局上下的人都知道,鏢局公所內所有的成員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鏢局內部兄弟之間是可以把後背留給對方的。那群死瘟生教你讀書的時候是不是總是說上位者要時刻冷酷無情,要保持神秘感,要讓別人保持對你的敬畏感?”
“說過類似的話,我覺得挺對啊。”他很誠實的回答道,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騙了我。
“你確定麼?那群書生教過你什麼好東西麼,以至於你這麼相信他們?哪個中了狀元,考中了進士之後不是首先拜見老師的?為什麼他們不跟自己的學生保持距離,保持神秘感呢?還有把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的戰友,你見過他們上書時候的氣勢麼?就說大禮議時期,那群文官上書的時候,那算不算把自己的後背都交給自己戰友了?”我一連串的發問鎮住了了他。
“你是說他們騙了我?”他顫抖了,隻有被騙的人才能生活在幸福美好中,而我殘忍的將他外麵美好的外衣劃破,不知道他會不會痛苦。
“騙?那倒不至於,他們隻是合理的引導了一下,把選擇的機會擺在你的麵前,他們隻是修改了一下選擇的規矩,他們隻告訴你符合他們利益的規則,至於符合你自己利益的規則,有人在乎麼?”我一臉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