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配完任務就和二牛一人背一個糞箕子出了門。在去地裏的路上我們經過場院時,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糧食屯放的情況。場院就是一個麵積有兩畝地大小的一塊空場,地麵是水泥的,在場院的西南角還放著兩個遛舂(遛舂:石頭做的,用途是把麥子和稻子平鋪在地上,然後在把遛舂放在上麵碾壓使其糧食和外殼分離)。
我們走到場院邊上,我假裝累了就拉著二牛走到遛舂上坐了下來。我環顧著場院,看見在場院的東南角屯放著兩垛棒子,在兩垛棒子的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塊門板,門板上睡著一個人,邊上放著一個水罐還有水腕,在另一邊放著一個煤油燈。
我看清楚情況和二牛對了一眼起身就向著地裏走去。離開了場院二牛問我:“華子,怎麼樣,能行嗎?”我沉思了一下道:“看這情況還可以,不知道半夜裏是不是也就這一個人,沒事的二牛哥,咱們今晚就在場院邊上盯著,一有機會咱們就幹。”說完二牛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我們倆向著地裏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頭我看見地裏的柵頭被人刨過了,不過零零散散的還是有散落的,我轉身對二牛道:“二牛哥我們分開打吧!一人兩壟那邊地頭見。”說完二牛看了看我沒說話拿起糞箕子就走了。
我見他走了我也拎起糞箕拿著小刨子開始幹活。打柵頭是很累的,尤其是打這種零零散散的柵頭更累,因為它們分布的比較散,打的時候一會直起腰走幾步一會又蹲下來,很是累人,而且每刨出一個還要把上麵的土給磕掉。要是比較集中話就沒那麼累了,就可以一直蹲著刨,累了站起來直一下腰後在幹。
等我到了另一邊地頭時二牛也到了,我倆相互看了看對方的糞箕子,發現都打了一半。我們相視一笑後我說:“二牛哥繼續,還是一人兩壟那邊地頭見。”二牛嗯了一聲就走了。
我還是和剛才一樣。我到了地頭二牛已在那等我了,我快步上前道:“二牛哥,你還挺快的,咱們把這些放回家,然後去找栓子哥,我看他也弄得差不多了,到時你放完就直接到下遊閘口找栓子哥,我們在那裏集合。”這回二牛說話了不過他隻說了一個字“好”。他說完“好”字,拎起糞箕子就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笑了一下。
我把東西放回了家後就來到了閘口。我到了那看見栓子躺在渠坡上睡覺呢!可能是因為早上起得太早,看栓子睡得還挺香,再看看周圍沒有發現二牛,看來二牛還沒有到。我來到栓子身邊,檢查了一下他弄來的青核桃皮。
沒過多一會二牛來了,我見他正朝我們這邊走就叫醒了栓子。栓子醒來後,我們清點一下工具後,就來到了離下遊不遠的一個水塘,說是水塘其實就是一個窯坑。
坑深二十幾米在邊上最淺的地方離地麵要一米多,坑的下麵呈階梯狀,每一層之間的高度大概是一米五到兩米之間,整個窯坑大概有五六層樣子。我從沒見過這個窯坑的水幹過,所以下麵到底有多深我不知道。水麵大概有兩千平米左右,在下遊閘口到窯坑的距離有一百七八十米的距離,在這段距離的地下有一條暗洞連接著,但兩邊的洞口特小,一到上遊放水時這總有水流到窯坑。
窯坑現在的水還不算多,大概也就一半的樣子。因為這的水太深,而且每年都淹死人,所以家裏父母都不讓我們這些小孩到這來玩。有的老人說這坑裏死了不少人,每年都要找一個替死鬼。所以就是因為這些傳說,嚇得不少人都不敢來這裏,因此這坑裏的魚特別多。
我是什麼都不怕,一直到現在都不怕這些東西,但我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因為在長大後我曾經見過幾次。
我們三個來到了那個往外流水的小洞口上麵,看見窯坑裏的水不多,水麵位於第三層下麵一點。那個流水的洞口就在第三層。我看見水流到要坑裏,在流水的周邊有不少黑色的影子在水裏晃動,心裏這個高興啊!這些影子都是魚在逆著水流遊動啊!
我招呼著栓子和二牛在上麵一人搬了兩塊石頭就下了窯坑。我們搬著石頭來到第三層的洞口處,把其中一塊大一點的石頭放在離水麵最近的地方擺好放穩,然後把栓子弄來的青核桃皮一人拿了一份,就開始在放好的石頭上砸。我們一邊砸一邊往上麵潑水,然後再把砸爛的青核桃皮丟到坑裏。
就這樣我們很快的就把核桃皮給砸完了,洗了洗手就在邊上等著。二牛在等待的同時,把我們帶來的收拾魚用的刀子等工具拿了出來準備好放在了一邊,栓子也把叉魚的叉子準備了出來。我也沒閑著,我拿出了一個用粗鐵絲做的十字勾,一頭用細繩子拴住,繩子纏在一節棒幹上。我們做好了準備工作,把工具放到一邊,就開在坑邊小睡一會。
我們這種抓魚的方式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青核桃皮的毒把魚給毒死,然後再從水裏把毒翻了的魚給撈上來。這些被毒翻了的魚其實也有毒。但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就是從魚鰓以上全部切掉,隻留魚的身子,因為魚身是沒有毒的。一會我和栓子負責打撈,他的叉子負責離我們比較進的魚,我十字勾負責離我們比較遠的魚,而二牛負責切割魚頭,收拾魚鱗清理內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