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能是大二家被我的氣勢給嚇到了。在生產隊長的說合下他們家沒有再跟我家糾結。後來我聽栓子他們和我說,當時我打大二的時候小三見勢不好偷偷的溜走了。在第二天他們看見小三臉是青的,腿還一瘸一拐的,後得知是大二和他母親回家後給打的。
其實我也沒撈著好,第二天就被我母親鎖在家裏不讓出門,一直關了我三天。後來我父親回來了。是母親打電話叫回來的,我父親在聽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和我拿刀砍人後,狠狠的拿皮帶抽了我一頓。這次父親可能是真的生氣了,有皮帶扣子打得我屁股開了花、血肉模糊、皮開肉綻。結果我在一個星期裏隻能在炕上趴著,下地後也是一瘸一拐的走路,一個月後才痊愈
父親不經常回來,因為回來一次很不方便,他要從城裏騎自行車回來,每次都要騎四五個小時,而且在家還呆不了多長時間,其實主要的原因是口糧的問題,家裏沒有餘糧給父親吃。在我病愈後父親總共回來過兩次,可每次到家都很晚,早上又匆匆的離去,和我說的話總共沒超過十句。這次父親回來主要還是因為我的事。母親害怕我在家裏惹出大事來,她又管不了我,想讓父親把我帶走,把我帶到城裏去。
我們家在城裏沒有什麼親戚,能算上親戚的就隻有建國家了。自從父親和建國家有了關係後,就經常去他家看望我幹奶奶,經常和建國的父親一起聊天。在父親回來前把我母親的想法和我幹奶奶說了,我幹奶奶很幹脆堅決的讓父親把我帶過去,就在他家生活,而且我和建國還能有個伴。所以父親想等過了春節後,就把我帶到城裏和建國家一起生活。
這次父親回來還帶來了一個好的消息。父親說中央認識到現在的一些做法和決定是錯誤的,準備要開會研究一下現在的情況,在針對發現的問題裏進行反思,做自我檢討。我當時是不懂這些,可最後我聽明白了,中央就是要想方設法,讓大家以後不會再吃不飽肚子。母親聽了父親的話激動的熱淚盈眶,嘴裏還叨叨著:“這下可算是有盼頭了。”
父親走後我在家恢複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雖然我不能親自上陣打野食,但栓子和二牛在我的英明領導下,每天收獲也是頗豐的。雖然是這樣,可我還是覺得我們過冬的嚼咕不夠吃的。
一個月後我痊愈能夠正常的走路了。這天栓子和二牛一早就來到了我家。我把現在我們的收獲都和他們清算了一下說:“現在咱們過冬的嚼咕還是不夠怎麼辦。”
栓子他們聽我這麼一說都皺起了眉,栓子道:“我們已經使了最大的勁了,要是還不夠那就隻能去偷去搶了。”二牛瞥了他一眼道:“廢話。”
我聽了之後眼睛就有了亮光,心裏不停的在盤算著。好一會栓子見我沒說話在想事,就推了我一下道:“華子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跟我們哥倆說說。”二牛看著我也點了點頭,示意我說說。
“現在場院裏是不是晾著剛收上來的糧食。”我又想了一下道。
“是呀!怎麼了。”栓子說。二牛這時想到了什麼說:“華子,你不會是想偷隊裏的糧食吧?”
“沒錯,我就是想偷隊裏的糧食。”
“我的天啊!這事靠譜嗎?要是被抓住了,不光我們倒黴,連家裏大人都要遭殃。”栓子驚訝的拍了拍腦袋又說:“再說了,場院每天不分白天還是晚上都有人輪流看守,咱們怎麼偷啊!這事我看不靠譜。”栓子的大腦袋搖的跟潑浪鼓似的。
我想了一下後對他倆道:“我這幾天一直在場院邊上溜,早就看好了,白天大家都在場院上幹活肯是不行的,晚上是四個人在看守著場院,我們隻能晚上動手,你們還記得去年我們怎麼去偷白菜的嗎?”
二牛的反映比較快道:“華子,你是說用巴豆。”我笑了笑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們去年在獸醫站偷的巴豆還剩下點,咱們晚上給他們下了,然後.。”說完看先到這我給了他倆一個很壞的眼神。
他們一聽就笑了起來栓子說:“你還留著呢!這個辦法好,我聽你的我看行。”
我又看了看二牛想知道他的想法。二牛沒說話也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就這樣我們達成了共識,準備晚上去偷糧食。栓子很是興奮就讓我趕快去準備巴豆,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呀!這剛早上離晚上還早著呢急什麼!真是狗肚子裏盛不了二兩酥油。”
“那咱們現在去打柵頭吧!”(柵頭:玉米的根部。打柵頭:就是把根部從地上挖出來)二牛看著我說。
我看了下他們道:“二牛哥,咱倆去打柵頭,栓子哥你去村東頭那棵山核桃樹上,弄些核桃皮來,記住多弄點,再把叉子拿上,然後到下遊閘口等我們。”栓子一聽就來了精神道:“好沒問題,看來今天又有魚吃了。”說完拿著糞箕子就去了。我和二牛也挎著糞箕子出門了。(糞箕子:形狀像簸箕,一般是用藤枝編製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