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貴一愣，方羽已經開始解釋了：“鳳翔泰的財力呢，依我看來和天鳴號不過是半斤八兩。這次運糧，他們一定會使壞。要使壞嘛。我們就不能沒有準備。段空的本領可以偷偷潛入鳳府監視。常牧有辦法讀唇，我有大用。至於鄭英俊嘛……”
方羽說著從懷內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給鄭英俊說道：“這些日子，你想辦法接近去長史王盤大人。你要巴結好了，什麼天香樓的可以常去。盡管用錢，不夠的回來拿！他跟你說的所有事情你都要留心，回來也要告訴我。明白了嗎？”
鄭英俊接過去後很誠懇地點了點頭。段空忍不住說道：“這小胖子拿了錢，你不怕他跑了？”
鄭英俊用更加誠懇的眼神，再用那胖胖的雙手握住方羽的雙手說道：“不要聽這個飛賊的話。方掌櫃的，難得你如此賞識，我一定報答你知遇之恩的。”
方羽擺脫他的手，指了指門外說道：“你要是想逃，可得先問問外麵那位吧。”
鄭英俊向門外看去，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個小乞丐模樣，女扮男裝的少女。她一臉的煤灰，臉不大，身材也不高，一雙眸子卻是明亮異常。
鄭英俊一看，臉色更白了：“小、小糖包？你怎麼也來了？”
那個少女突然快速欺近鄭英俊身邊，雙手鐵鉗一樣抓住他的雙手手腕獰笑道：“你叫我什麼？”
鄭英俊臉上痛出了汗：“唐、唐姑娘，放手，放手，要斷了！”
方羽正要對張長貴介紹，那少女已經放開了鄭英俊的雙手，她微笑拱手行禮道：“張老爺，我叫唐曉，破曉的曉。大院子裏的人都叫我小唐的。”
段空冷冷說道：“明明大家就叫你小糖包。”
唐曉對著段空怒目而視：“若是以前，我早就抓了你回去了。念在你的確是劫富濟貧的的份上，就放過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段空冷哼一聲不答話了。張長貴很好奇，低聲問方羽道：“為什麼叫她小糖包？”
方羽雙手在自己胸前做碗狀比了比，再偷偷指了指唐曉。張長貴立時明白了。誰知道唐曉眼睛掃到了方羽身上說道：“喂，你這陰險的家夥，別以為我看不見。”
方羽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伯父，小唐呢，是捕快世家。可惜她父親得罪了權貴，給人陷害。走投無路之下，她一個人流落至東源。是平安救了她的。近身擒拿、長途追蹤都是拿手的。我打算讓她盯著鄭英俊，英俊他跑不掉的。”
唐曉對著方羽哼了一聲說道：“張老爺，若不是看在平安少爺的麵子上我才不會幫忙呢。”
張長貴疑惑地問道：“方賢侄，你說去巴結王盤我懂。盯著鳳府我也懂。可這常、常牧他有什麼用處呢？”
方羽微笑道：“我打算讓常牧跟在我身邊。這樣的話，每次我去談判的時候，人家在遠處輕聲密議，我都能知道他們的打算了。很方便啊。而且，常牧的妙手用處頗多呢。”
張長貴點頭道：“賢侄你的點子倒是很奇特。”
張平安滿臉笑容地對自己父親說道：“爹，你看嘛，我的朋友個頂個的棒啊。”
張長貴怒道：“你這敗家子，若不是方賢侄籌劃，你知道怎麼用人嗎？”
方羽微笑道：“平安宅心仁厚，才會得到這麼多人才。應該恭喜伯父才是。好了，大家夥都按照我說的，明天就幹活去吧。”
眾人答應一聲下去了。方羽也拱手向張長貴告辭，帶著小南走了。張長貴一邊看著自己打著哈欠的兒子，一邊有著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兒子張平安有用過，現在看著兒子，反而覺得這小子還真不是一無是處。撿個乞丐能幫忙籌劃，撿的飛賊還能當“密探”，這樣的心思自己怎麼沒有動過呢？看來還真的老了。天鳴號交給自己這個知交滿東源的兒子，怕也未必不行啊！想到這裏，他一臉的高興。
而方羽呢，既然計劃進行到這一步，他心中想的是很快就能與武烈麵對麵對決了！他心中一陣的悸動：“究竟我的本領和謀略在戰陣之中能不能湊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