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哥,你額頭流血了。”小南在後麵追著大步流星的方羽喊道。
方羽卻呆呆地在走著,並不作答。小南衝前幾步拉住了方羽幫他擦著額頭的鮮血,一邊擦一邊埋怨道:“小方哥,你幹嘛那麼用力?做做樣子就是了。”
方羽笑道:“既然是做戲,就要逼真。這杜萬鈞麵冷心熱,而且製怒工夫很好,我要林嘉華去贏他錢,而且用言語去激他,他居然不上當。這就說明他不是個容易衝動或者貪財之人。君子曉之以義,小人動之以利。小南,你記住,對這種好麵子喜講義氣的江湖中人不能用錢。而且,杜萬鈞是武舉出身,卻淪落到江湖,說明他一定有不堪的往事,這種人,更加嫉惡如仇,要打動他就要花點心思不能硬來。”
小南這才恍然道:“所以,小方哥你才親自來演這場戲?可你說米價不升?做得到嗎?萬一那趙萬鈞說你騙他怎麼辦?”
方羽點頭道:“米價是一定會升的,隻是這個罪過我當然已經想好找誰來承擔了。說回來,本來我也不想這麼早來拜會杜萬鈞的,隻是戰情有變,再不發動計劃就晚了。走,我們立刻回張府。我吩咐你送的信都送了?“
小南道:“送了,小方哥,我不大明白你找他們幾個幹嘛?”
方羽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微笑道:“張平安撿了那麼多人回來,總有些有用的。這四個人有大用處。”
“你說有用就有用吧。小方哥,我還不明白,為什麼那林嘉華能夠每一次都贏。”
“他是在賭番攤的檔子前麵“數攤”,隻要每次將剩下的棋子數清楚了,蓋住的是多少就一清二楚了。我見過林嘉華算賬,他幾乎不用算盤。他的心算很厲害,一眼就能數得清楚。是個算術奇才。”
“那他不是能發大財了?”
“不然,隻要人家將剩下的棋子蓋住了,他就沒法再數了。我估計杜萬鈞應該已經察覺了。”
“好,下次我帶他一起到其他賭坊試試。”
“傻小子,林嘉華這人我也有點琢磨不透,他可不會跟著你胡鬧的。”
兩人說說談談,一路快走進了張府。張府的家丁早已經獲得了張長貴的吩咐,讓方羽兩人直接進了內堂。
內堂之中,張長貴一臉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張平安卻是滿臉笑容地坐在旁邊。另外有三個人也坐在旁邊作陪。
一見方羽進來,張長貴就指著那三個人問道:“賢侄,你叫這三個不堪的家夥過府幹什麼?”
方羽打量了一下那三個人,第一個是個矮個子,身高大約也就五尺左右,長得很瘦,一臉樸素的樣子。第二個是個書生打扮的秀士,臉白無須,雖然頗為英俊,卻有種很古怪的神色。最後一個是個富商模樣的小胖子,穿得也不錯,他一臉的真誠無辜,任誰都會覺得他很可愛而毫無殺傷力。
方羽點了點頭道:“飛賊、扒手、小白臉。不錯,齊全了。”
張平安站起來大聲反對:“是俠盜、妙手和情聖。都是信得過的好朋友!”
張長貴大怒說道:“你還說?招惹這麼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大院裏住。”
方羽笑道:“伯父不用發火。這些人都是人才啊。”
張長貴疑惑地看著方羽,方羽不管他,徑直走到那個矮個子麵前指著他向張長貴說道:“段空,“空”是假名,真名無人知曉。是個高來高去的上手把子,翻牆不用繩索。”
張長貴正待要問,方羽繼續走到書生麵前說道:“常牧,不但有妙手空空的本領,還能讀唇語。”
方羽最後走到了小胖子麵前說道:“鄭英俊,最大的本事是混吃混喝,騙女人色,詐男人財。”
張長貴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怒道:“果然比我想的還要不堪!”
鄭英俊站起來媚笑道:“張伯父,您不要氣壞身子了。我們三個得平安傳喚,不知道多高興啊。我們來了大院子也有些日子了,這一直是想報答你們張家大恩的啊。”
張長貴對著這個人畜無害的小胖子居然發不起火來:“唉,你們要是真的想報答我的話,早點離開吧,拜托,拜托。”
方羽一擺手道:“離開?這次要打垮鳳翔泰就要靠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