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你這公豬的鼻涕,我祝你的體液在軀體裏朽爛,等我哪天回來,我要把你的頭蓋骨當球踢。”
能說出這樣劫後餘生的話就證明男爵大人的腦子大概也恢複了正常。這裏沒了重力的束縛,這位大人也沒了徑直向前的勇氣。他掰了一根看起來最趁手的樹枝,一步一環視,五步一轉身,像個海龜一樣地踱回了百米開外的聖物前。四周的矮灌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摧殘地東倒西歪,一路上淨是些斷枝片葉。阿什頓不是個自然主義者,一點也不關心這些垃圾,他的眼中勾勒出了一個蜷縮著的身影,種種困惑和不解則直接寫在了他的臉上。
“為世界帶來毀滅與重生的預言指的就是這麼一個玩意?”
如果同受到能讓人昏厥的撞擊,以阿什頓的體質,定能比正常人早起兩個小時。地上不省人事的這位長到還算是白淨,隻不過皮膚比起話劇台上那幾個耀眼女星,她這皮膚則像是渲染了一層淡黃。對於這張臉,阿什頓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盡管是貴族出身,他本人卻不怎麼與女人共處。用他見過的美女標準完全無法來衡量這位的長相。這個人形生物五官齊全,但卻也大不相同。隻不過,在本能上,他還是感到了一種來自異域的美感。
這應該是個女性,阿什頓定了定神,抓著她的衣服把她翻正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本來他到是想解開衣物來一探究竟,隻不過腦中貴族的尊嚴和感覺到這位還有心跳最終令他放下了本想胡來的左手。除了長相外,她上半身的禮裝比起相貌,更令阿什頓感到詫異,這塊手感像是羊毛的紅色布料在一個齒鏈狀金屬的固定下牢固地扣在了一起,除此之外,並無絲毫繩紐接口。對於不想花半個小時來穿正裝的阿什頓,這可真是個天才般的發明。他聽說在東南方向的大陸上,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國家,如果帶著一樣奇怪的技藝過去,就能成為一個不小的官員。要是帶這個過去,正好遇上個像他這樣懶惰的國王,這日子可絕對比在這個躲在鄉下靠便宜點啤酒度日要好的多。估計這家夥醒了,指不定又有什麼令人震撼的發現。此刻阿什頓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靠這位預言中的來客為他日後的人生鋪下黃金大道了。
不過,阿什頓先生,你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將她給弄回去。
“扛回鎮上,指不定要鬧出什麼大的麻煩。即使是深夜潛入,也瞞不到第二天的早上,這個活生生的人透過窗戶誰都看得見。如果隻是些鄉巴佬,到是無所謂。任何稍微有點眼光的商人都可以立刻察覺到這個家夥非比尋常,那就更別說那位見多識廣的神父了。如果是正義感極強的冒險者路過,我也絕對會被當成拐賣婦女的人口販子,這該死的長相,看來又要破費了。對了,先看看周圍有什麼之前的東西,有別的什麼就更好了。”
想到這裏,阿什頓繞過了昏迷的女子,朝著門後新壓出來的綠地走去。他將倒下的樹枝隨手拋在兩旁,尋覓著超乎尋常的痕跡,在忙活到重新被樹枝攔下後,阿什頓放棄了。抱著再找不到人就跑了的念頭,他撤回了門框處。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那位女子拖著沉重的腳步,一瘸一拐地朝著回鎮上的方向走去。見到阿什頓後,她立刻驚聲尖叫起來。注意到她拾起了板斧,阿什頓並不敢過於掉以輕心。判斷出她現在連站穩都略微有點吃力,阿什頓一個衝刺,奪下了她手中的斧柄,將早已準本好帶有麻藥的手絹嚴實地捂住了她口鼻。
現在,準人販子阿什頓,隻明白了一件事——預言中帶有暗黑元素之力的聖人就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