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勞加倫斯之門(1 / 2)

第一個發現阿什頓離開的人大概是鎮上的鐵匠老保羅,他看得出來,即使阿什頓把錢拿去當柴燒,也不會將那一袋銅幣在月初就花掉,不知怎地,這個酒鬼卻一反往常的頹廢,背上了布袋,沿著鎮上的小道以一種難以快的詭異的速度向東邊的樹林走去。保羅沒怎麼想就放棄了去叫這位酒友的念頭,而這也是他人生做過的最正確的幾個決定之一。

現在的阿什頓以一種近似於馬車的速度,一頭紮進了灌木與雜草交織的密林深處。如果你還天真的認為他手上還握著一個酒瓶,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他右手的斧子為他劃開了一條獨一無二的小路,左手的指南針則如同著了魔一般瘋狂地轉動著,越是向前,指針就越是轉快,WENS的標識早已掩蓋在了指針的旋轉之下。隨著鏘的一聲,阿什頓的右手突然間就被震了個夠嗆,他明白,是時候該停下腳步了。

直到撥開附著在斧麵上的灌木藤蔓後,阿什頓才算是明白斧子砍在了一個魔法防護層上。不過按照常識來說,這東西的造型就該稱它為門框。他掏出了布袋裏的一張泛黃的羊皮卷,將眼睛貼在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U上。在將圖紙的所有細節都扣到了這門框上後,阿什頓才肯定了這玩意就是所要預言中的聖物——通往彼岸的勞加倫斯之門。他把背袋裏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出去,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這該死的預言終於要靈驗了。”他大聲地咒罵道,將地上玻璃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偉大的勞加倫斯,請聆聽您虔誠教徒的祈願吧,不要這個真摯熱誠的生命直到午夜前飽受煎熬了。”

說完,他就忍不自顧自住地笑了起來。

他在四周砍出了一塊空地,從路過的溪流中接了一瓶清水,靠著背袋裏的書和幹糧,熬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幸虧走之前還有一瓶,但願三年下來還沒壞吧。”阿什頓心裏默念,拿起了了另一個充滿金屬手感的小圓瓶。擰開瓶蓋後,他就捏起了鼻子,將一種銀白色的液體強行灌入了嘴裏。幹嘔了一陣子後,終於緩了過來。然後他就重新拾起地上的書,又津津有味地讀了下去。斧子就放在右手邊,盡管在撞上防護罩後刃尖被砍彎了一截,但這總歸也算得上是趁手的武器。一旦傳出上麵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就會抄起斧子,瞪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這個森林除了這裏並沒有類似魔力泄露的跡象,因此不存在強大的魔物。憑借畏懼危險的本能,這些小家夥們都自覺地遠離了這一位壯漢。除了野獸的呼喚和蚊蟲的鳴唱,他的耳邊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書翻到一半,他撇了一眼附近生長的塔裏花,但見暗紅色的花瓣收攏成束後,就放下了手上的書本,起身拍了拍袋子的塵土,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起了攤在地上的雜物。“門框”的防護罩開始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紫光。

要來了。

站了約莫有了半個小時,他那扇淡紫色的門正所散發的壓迫感開始令他感到不適。阿什頓感到仿佛有著什麼無形的力量正想把他往地裏拍去,每跨出一步就像是曾經負重訓練那樣沉重。而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驅使他遠離這個詭異的地方。沒跑多遠,他的頭就徹底地被按在了下去。他沒撞上什麼堅硬石頭,等待他隻是生他育他的大地母親。

真是幸運啊,阿什頓爵士不用特地去找牧師治愈他那充滿個性的臉龐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撐得下這一個熱情的擁抱,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仕頓的眼皮撐了起來。在明白大腦還能控製身體的片刻,他那粗壯的雙手就立刻敷在了臉上,搓了一圈之後,這才重新讓雙腳接觸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