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媛媛和秦慧霞說話說的極不開心,好像是在埋怨師傅大驚小怪,非得讓她倆出來巡山,在經過草棚之時他倆見到了羅羽屹,當時他們也不敢肯定,隻覺得背影很熟悉,似曾相識,本來師傅講過,要她倆巡山就是找尋可疑人物,現在見有人鬼鬼祟祟自然不會放過,便走過去,大聲說道:喂,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羅羽屹隻好轉過身來與他倆相見,說道:兩位姐姐,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
真的是你?秦慧霞大聲喝道:別跟我們套近乎,在問你話呢,說,為什麼來我七峰山?
羅羽屹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情況,故意甩甩手,抖抖肩,說道:我不知道這裏是七峰山,也不知道你們會在這裏,我就是走累了,坐下來休息,過一會兒我就要回向往城的,路過而已。
你身邊不是還有個小賤人嗎,她去哪兒啦?秦慧霞對赤婉婷沒有好感,加之她會自己門派的武功,更是對她多有忌憚,此時又擔心他倆就是師傅所擔心之人,所以說話便會惡聲惡氣。
她啊,她早走了。羅羽屹之前還期盼赤婉婷早點回來,可現在卻又擔心她不知情況會突然回來,便故意加大音量,說道:上次在戴雲山,你們走後她也就走了,早回到向往城了。
藍媛媛總覺得羅羽屹很奇怪,見他不願起來說話,便小聲對秦慧霞說道:師姐,你看那人是不是受傷了,我總感覺他怪怪的。聽了師妹的話,秦慧霞才注意到羅羽屹的怪異,“磬”的一聲拔出撿來,說道:你起來,走兩步給我看看。秦慧霞倒不是打不過羅羽屹,隻是在這種不知情的情況下,擔心羅羽屹耍詐,才多生了一個心眼。
羅羽屹無法再隱瞞,心想若是再拖延,赤婉婷就該回來了,反正我與她們無怨無仇,不如坦誠相見,早些打發了他們,也落個安靜,說道:我不是想隱瞞二位,隻是不想多事,藍媛媛的話我也聽見了,我是真的受傷了。
秦慧霞此時看見了羅羽屹身旁的木架,知道他所說無假,而且由此她也猜測到赤婉婷並未回到向往城。秦慧霞不動聲色,說道:師妹,我看此人必定有鬼,說不定就是師傅要找的人,我們先將他抓回去再說。說著兩人一左一右將羅羽屹給架了起來,羅羽屹無法反抗,也不能反抗,因為他想著赤婉婷的功夫跟淮山派相似,其中必有故事,犧牲自己被帶走比赤婉婷被帶走要好的多。走出草棚之後,秦慧霞後看一眼,突然腳下狠踢,將草棚的一根柱子給踢斷,霎時草棚垮塌,將赤婉婷所做的木架給埋在了裏麵。
羅羽屹不知秦慧霞為何這樣做,隻覺得她的這種為很討厭,說道:你幹什麼,這個草棚為我遮擋了一晚上的雨水,你拆了它,以後要是有人遇到同樣的情況,豈不是無處可躲。
走吧你,少廢話。秦慧霞使勁扭了一下,說道:這時我淮山派地界,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
羅羽屹不再說話,被押著走了一個半個時辰,經過一棵百年大樹,又爬過一個小山頭,便是一層層修整十分完好的石階,石階的盡頭是一座山峰,名為拇指峰,走過了拇指峰後便是食指峰。三人剛剛走到食指峰下,眼見前麵就是淮山派,可就在此時,羅羽屹就感到一股殺氣,不自覺的扭頭回望,藍媛媛和秦慧霞亦是如此,突見一個白發老嫗飛身而來,兩人還未拔劍,那老嫗已經欺身到前,雙掌齊出,將藍媛媛和秦慧霞推出十步之遠。羅羽屹失去二人的攙扶,無力站立,也緩緩的向後倒去,落地之時又見那白發老嫗轉身而走,並留下話語,道:你們中了我的混仙掌,十二個時辰後必死無疑,若想保住性命,就趕緊去找你們師傅單春梅療傷吧。
白發老嫗的行為讓秦慧霞好生奇怪,心想這老嫗是什麼人,為何要偷襲我們?羅羽屹更是覺得奇怪,那人明明就是仙靈派的掌門白荷花,為何要打傷這兩個晚輩,而且還是用偷襲這麼齷齪的手段。此時他們三人都有傷在身,要想回去已是不可能了,這時秦慧霞從身上拿出一根竹笛,放在唇邊,立時便響起一陣悅耳之聲,彌漫著整個山林,回蕩在各個角落,不多時隻見一人從天而降,穿著一身綢布羽衣,手拿一把三尺長劍,雖已是半老徐娘,卻也風韻猶存。
弟子參見師傅。秦慧霞和藍媛媛半臥地上,齊身行禮。
羅羽屹心想:她就是白荷花所說的淮山派掌門單春梅?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麼剛才秦慧霞的笛聲應該就是在給她報信,隻可惜來的晚了些。
你們真沒用,枉我交了你們十幾年功夫,竟然被人偷襲都不知道。
師傅息怒,隻是偷襲之人武功甚高,我等無法察覺才會遭此暗算。秦慧霞說道:那人徒兒從未見過,不知她為何要偷襲我們?
除了她,沒人會來我七峰山。單春梅長劍入鞘,說道:先別管她,該來的終究要來,我們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師傅且慢,我們的傷勢暫時不打緊,隻是這個人怎麼辦。秦慧霞說著指向了羅羽屹。
羅羽屹是躺在地上的,所以並未引起單春梅的注意,現在徒弟說起,便看了一眼,她這一眼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心頭一緊,立即升起一種恐懼感,隨後這種恐懼感又轉變為驚訝與疑惑,說道:他,他是????
他叫羅羽屹,是向往城的人,之前我跟師傅您說過的那個會我淮山派武功的女子就是和他在一起,這次巡山又遇見他,才將他抓回來的。
你說他姓羅嗎?單春梅臉色凝重,說道:我看他好像也是身受重傷,先帶回去再說。單春梅一次不能帶三人,隻好先將徒弟帶回,再返回來又將羅羽屹背起,一個縱身,腳下連點幾下便落到淮山派門前。淮山派雖然寄居在深山之中,然而以前卻是江湖大派,名聲可說是與當時的華山齊名,但是自從兩位掌門胡中水和胡中月死後,便漸漸淡出江湖,加之朝廷禁武令的下達,更是驅散門徒,徹底隱居於此了。
淮山派的房間的有很多,都是鼎盛時期所遺留下來的,羅羽屹被安排在一個偏間,內中家具飾物雖是破舊,卻打掃的幹幹淨淨,等單春梅走出房間,羅羽屹又開始胡思亂想:剛才聽單春梅言語似乎知道是白荷花偷襲,那麼如此說來,她的徒弟巡山就不是在找赤婉婷,而是想找到白荷花好知道她的行動,可是她們之間有什麼仇恨呢,要鬧到如此地步?羅羽屹越想問題越多,一個也想不明白,與其白費心思,不如全部拋諸腦後,反正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還是療傷要緊。他盤腿而坐,剛剛靜下心來,卻又想起了赤婉婷,這個姑娘在向往城與羅羽屹很少交往,沒想到來到中原卻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擔心赤婉婷會找到這裏來。
淮山派的院門內有幾趟來回的泥腳印,淩亂錯落的通往議事廳門口便兩邊分開,左邊腳印延伸到羅羽屹房間前,而右邊腳印則是停止在一間非常寬敞的大房間前,這裏叫靜心堂,是淮山派弟子專門練劍的地方,靜心堂內全部木質裝潢,地上還鋪墊了一層西域毛毯,為保持幹淨,進去之人都必須脫鞋。單春梅在這裏正在給兩位徒弟療傷,到現在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她收回內力,雙掌合並下沉,隨後又深呼吸一口氣,才睜開眼睛而起身。得到師傅的內力治療,秦慧霞稍有好轉,而藍媛媛因內力較弱,卻是毫無起色。
師傅,我們的傷勢如何,莫非真的如偷襲者所說,活不過兩天?秦慧霞擔心的問道。
都是師傅害了你們,不改讓你們去巡山。單春梅歎口氣,說道:這混仙掌內力霸道,已經上你們的五髒六腑,現在為師為你們輸送的一點真氣,也隻能暫緩一段時間。
可是師傅,那人為何要偷襲我們?藍媛媛說道:聽師傅之言,似乎早已知道是什麼人。
單春梅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那是江湖的一場浩劫,也是武林沒落的開始,更是淮山派一蹶不振的噩夢。單春梅說道:偷襲你們的人是仙靈派的掌門白荷花,我們的恩怨也要從二十年前說起,不過當時事情太複雜,且難以控製,任誰也想不到會是那樣的結果,這件事說來話長,跟你們也沒有關係,不過你們放心,為師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們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