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逗她笑,她眼眶卻一下蓄滿淚水,我有點慌亂,抱住了她。
她在我耳邊低低地道:“蘇晨,你聽我說,那個人……你要和他好,必須做他的女朋友……”
待她說完對方的條件,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抬眼看了看天色,天空灰蒙蒙一片。
後來,當方琪把支票拿給我的時候,我卻大吃一驚,把那上麵的數字數了好幾遍。
五百萬。
小妹的手術費也就五十萬上下,他足給了十倍,這價格,追求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也夠了。這於我,無疑是天價。
方琪說,對方說這是送給我的禮物。
突然有點害怕。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給得這麼多,那意味著什麼?
終究沒有想太多,取了足夠的錢,直接到醫院交了,讓大夫盡快安排手術。如果把錢交到爸爸手上,我想,小妹大概活不成了。
“哪裏來的?”父親後來知道錢的事後,問得嚴肅。我說了那個曾經所謂我男朋友的名字。爸爸說:“不可能是那小子。”對人的秉性,他倒看得透徹。
最終,他還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那一刻,他震怒,然後狠狠扇了我一巴掌,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女兒!”
輕輕抹去嘴角的血絲,我隻是笑,人果然得經過曆練,挨過一次打,第二次便不覺得太痛了,就是心裏悶得抽痛。
離開了家。不想看到小妹眼中的歉疚,更不想看到其他人眼裏的鄙夷,再廉價的人也總還有些自尊。再說,有些事情得安排。
向公司遞了辭呈,經理接過信封時,眼裏閃過一絲惋惜,道:“蘇晨,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我原打算升你的。進公司兩年,你為人處世都相當不錯。”
我低頭,末了,笑笑說:“謝謝,隻是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見。”
經理溫然道:“可以說說原因嗎?是找到高枝,還是怎麼了?”
“私事。”我說。
他微歎了口氣,沒多說什麼,隻是在門關上的一刹那,說:“你要回來,跟我說一聲就是,你們這些女孩,就是太年輕了。”
他的語氣,我聽出些端倪,似在感歎我受不住誘惑,至於那誘惑是什麼,我便不得而知了。
我沒有回頭,隻感激地再道了句謝謝便離開了。
真的,謝謝。
然後,在天氣更冷,寒風中開始夾了細碎雪花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沉穩的聲音:“是蘇小姐嗎?”
我說“是。”
他沉吟了一下,說:“我叫張凡,是紀總的秘書。”
我一怔,立時緊張起來——紀總,是那個人嗎?
這時,電話裏男人說:“房子已經安排妥當,不知蘇小姐什麼時候可以搬進去?我三天後來接蘇小姐,不知蘇小姐意下如何?”
是個厲害的人,看似商榷,卻沒給我轉圜的餘地。
我說:“好。”
對方竟然是個集團首席執行官。這年頭,一個招牌下來,砸死不少這些人。隻是,對一個還沒見麵的女友一出手便是五百萬,有這樣財勢的人卻不多。
我想向張秘書詢問那人的名字,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