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雲天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便讓程安東為他翻譯,程安東便為他翻譯了一遍。鷹雲天輕蔑地一笑,“沒錯,是我幹的,誰讓他調戲人家大姑娘的。”他一邊指著領頭倭國人的鼻子,“你們這幫倭國狗,早就該滾蛋了,你們今天能在我們國家開工廠、做買賣,是因為我們對你們太仁義了,瞧你長得人摸狗樣的,你們的人是因為在我們國家犯法才挨打,現在你們還想來找麻煩?快滾,要不然把你們全部扔進海裏喂魚。”見那些倭國人沒有反應,他接著說:“怎麼?聽不懂啊?安東,翻譯。”
程安東清了清嗓子,按照鷹雲天剛才所說的原原本本的翻譯了一遍。那幫倭國人當場就氣得鼻子冒煙了,甩袖而走。
倭國人離開後,在碼頭看熱鬧的人紛紛鼓掌,表示對鷹雲天的支持。
兩天後,白灘工業園的富士山公司,工業園內目前最大的倭企宣布撤資。富士山公司的老板香山寧次在撤資後的第二天,帶著女秘書春惠子去了刁德五設在集裝箱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像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談。刁德五將客人們請進了接待室,還叫來了黑百合作為自己的形象女郎。香山寧次和春惠子來中國已有五年之久,中文說的還算不錯,根本無需翻譯員陪同。
“香山先生這次來我這兒有何貴幹啊?”刁德五問。
香山寧次一臉嚴肅地回答道:“刁老板,藤新田被你的人打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刁德五一臉疑問,他看了一眼黑百合,黑百合撇了撇嘴,看樣子也不知道。刁德五又把臉轉向香山寧次,“對不起,不知道。”
“是被你的人打傷的。”
“什麼,我的人?”
“沒錯,就是為你打拳的那位拳手。”
“鷹雲天?”
“不錯。”
黑百合則顯得很驚訝,她一臉疑問,她可能在想:這麼大的事,鷹雲天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刁德五對此事也是半信半疑,他還是信不過這兩位倭國人,便讓黑百合將此事落實了一下,沒想到的確如香山寧次所說。聽到此事後,刁德五顯得有些慌亂,“怎麼會有這種事?”
“刁老板不用激動,我們隻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春惠子插上說
“交易?什麼交易?”
“把鷹雲天交給我們來處置。”
黑百合接著瞪了一眼春惠子,“憑什麼聽你的?”
“我們的富士山公司可不是白白撤資的。”
“你們想怎麼樣?”
“刁老板是我們以前的合作夥伴。現在,我們還想跟刁老板合作。”
“你們已經撤資了,還有什麼可合作的?”
“黑百合,你先不要說。”刁德五打斷了黑白和的話,接著對香山寧次說:“既然我的人打了你們的人,那我替鷹雲天向你們道歉就是了。”
“道歉?”香山寧次說,“藤新田現在身受重傷,被打得麵部輕微塌陷、肋骨斷了五根、右臂也被打斷了,幾乎成了廢人。”
“事情我落實了,是藤新田先去調戲一名女子,然後才挨的打。”黑百合說。
“這我不管,反正你們必須把鷹雲天交給我們。”
此時的刁德五好像被激怒了,他一拍桌子,對香山寧次怒斥道:“你以為你們是誰?一幫外國人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春惠子露了一個笑臉,“刁老板別不高興,藤新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就算是你們的天皇到此,我也不怕。”
“你可以不怕天皇,但不會不怕藤新源。”
“藤新源是誰?”
“藤新田的父親,倭國‘洪口組’的老大之一。”
“這是在中國,你們‘洪口組’一旦到了中國,和一隻臭蟲沒什麼兩樣。”
香山寧次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刁老板,你可別過河拆橋啊,你的私人醫師也是我們給你請的,這麼多年,你的身體都由他給你調養,如果我們將他調回,你能活這麼久嗎?再說了,我們幫你賣了很多貨,你有的貨還存在我們那裏,如果我們將它交給國際刑警,對你可是有害無益啊!再說了,你的夫人和兒子在澳洲過得不錯啊,他們很安全,藤新源先生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他們。”
刁德五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額頭上瞬間滲出了冷汗,“你……”
“隻要你交出鷹雲天,你的夫人和兒子依然會很安全,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麼樣?”
“他們的安全可就不敢保證了。”
“你……”氣急敗壞的刁德五突然站了起來,怒指香山寧次,“你們想怎樣?”
“交出鷹雲天,可保你的夫人和兒子,你覺得這筆交易如何呀?不知你願不願意做?”
這次,刁德五徹底向倭國人屈服了,他平靜地說:“我願意做。”
“這就對了,我讓你馬上把他抓來,就現在,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刁德五無法拒絕,隻能答應,“好吧。”
此時,黑百合卻插上說:“刁老板,最好讓程安東去抓他。”
“為什麼?”
“程安東是鷹雲天的死黨,這恰好是讓他證明一下對你是否忠誠的大好時機。”
“完全正確。”
於是,刁德五立刻通知程安東,要求他帶人將鷹雲天抓來。在將鷹雲天抓回來之前,香山寧次不準刁德五和黑百合碰手機和離開接待室半步,以防他們借機將此事通知鷹雲天。
黑百合究竟為什麼要讓程安東去抓鷹雲天?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的她顯得異常冷靜,她的神態像是在祈禱,也有一絲惶恐不安,她可能後悔自己剛才所提出的辦法,也可能另有隱情。另外,刁德五還派了更多的人,兵分好幾路去抓鷹雲天。
程安東接到命令後,顯得一籌莫展,他是不會去抓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的。他很快聯係上了鷹雲天,並在“歐洲風情街”找到了他,還將刁德五要抓他的事告訴了他。鷹雲天當場就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刁德五竟然會跟倭國人合夥出賣自己的同胞。而程安東也不知道讓他來抓鷹雲天的點子是黑百合出的,一旦他知道了,他一定不會原諒黑百合。
刁德五的爪牙到處都是。此時的鷹雲天不知所措,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躲?還是麵對?他知道無論是落在刁德五手裏,還是倭國人手裏,都沒好下場。由於刁德五勢力巨大,程安東再三要求他出國躲躲,但他反而覺得:出國往往會顯得自己懼怕那幫倭國狗。最終,在程安東的一番勸說下,他還是選擇了離開,至於要去哪裏?他自己都不知道。
由於事情來得很突然,這天晚上,鷹雲天回到家中,並找出了目前他僅有的一萬美元和一萬人民幣的現鈔及所有隨身的最重要物品。程安東負責在樓下望風,等鷹雲天下樓後,在小區的東門便出現了幾個黑影向這邊快步跑來。他們頓時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於是,兩人在小區中灌木叢的掩護下離開了小區。
兩人最終來到了郊外公園外的一個站牌下,程安東接到了趙文虎的電話,趙文虎是刁德五的狗腿子,一心想幫刁德五辦事。
“安東,刁老板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趙文虎問。
程安東一邊向鷹雲天打手勢,示意他趕緊想辦法離開,跑得越遠越好。程安東一邊裝作一副被打了的樣子對趙文虎說:“趙哥,你快來求我,我在‘奧林匹克公園’正門,快來救我。”隨即掛了電話,他見鷹雲天還沒離開,便催促道:“你為什麼還不趕緊走?”
“我走了,你怎麼跟老刁交代?”鷹雲天說。
“這你就別管了,少說廢話,快走,跑得遠遠的,刁德五可是一個黑幫老大,他曾經幹了很多違法之事,販毒、走私,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詳說了,如果找到確切證據,他會受到法律的審判。可現在,還沒找到確切證據,你不能落在他手裏,你今天隻有離開,才會有你日後除惡的機會。”
“帶我向朋友們道別,我還會回來的。”
“快走吧。”
鷹雲天沒有過多去考慮,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程安東趁周圍沒人時,從路邊撿起一塊碎磚頭,狠狠地將自己的頭給拍破了,這一下夠狠的,使他血流滿麵,他假裝自己不行了,故意倒在路邊。鷹雲天曾經求過他的命,所以他不可能幫助刁德五來抓自己的救命恩人。
隨後,趙文虎帶著十幾號人趕到了。這次,趙文虎還帶了槍,因為他知道沒有槍是很難抓到鷹雲天的。
當他看到倒在路邊、頭破血流的程安東時,立刻把槍收起來,和幾個同夥把程安東扶起來。“安東,你怎麼了?”他問道。
程安東睜開眼,“趙哥,他打傷我之後,跑了。”
“往哪兒跑了?”
程安東胡亂指了一條路,“往那邊去了。”
趙文虎安排幾個人去追,剩下的幾個人一起將程安東送進了一家診所。
鷹雲天跑到了一座高架橋下,這裏離機場很近,但他實在是太累了,腿也酸了。他想:現在該找誰幫忙?突然,他想起了意大利女孩露西,露西曾說過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幫忙。於是,他立刻找撥通了露西的電話。
此時的露西在朋友家參生日晚宴,她接起電話,“你好!”
“露西,你在哪裏?”鷹雲天一邊警惕著周圍說。
露西聽出了他的聲音,便問:“是你,拳王?”
“是的,我現在需要幫助。”
“你好像很緊張,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要抓我。”
“什麼?抓你?”
“是的,你還記得找你麻煩的那幾名倭國人嗎?”
“是的。”
“他們的同夥聯合著我的老板要抓我,一旦我被抓,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現在什麼地方?”
“我現在離機場很近,我必須馬上出國躲一躲,希望你能幫上什麼忙。”
“我現在還在參加朋友的生日晚宴,恐怕……要不你先來我這兒躲一躲吧?”
“城裏到處都是抓我的人,我不能再回去了。”
“這可怎麼辦?”
“求你了,你幫我想想辦法,現在隻有你能幫我。”
露西長歎了一口氣,“看來我的回國計劃要提前了。在機場等我。”
“非常感謝!”
隨後,露西以回國有急事為由,離開了朋友家。
鷹雲天來到機場,他非常小心謹慎。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等來了露西。露西問他:“出國需要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早就帶好了。”他說。
“好極了。現在,跟我去意大利。”
其實,鷹雲天對露西的信任度也不是百分百,因為他跟露西隻有一麵之交,不知露西的真實背景和身份,但目前他為了脫離險境,也隻能如此了。兩人倉促的買了機票,最終登上了飛機。
始料不及的事情有很多,但這樣的事情對於鷹雲天來說還是第一次。在國內外黑幫勢力的逼迫下離開養育自己多年的祖國,對誰來說都如同晴天霹靂。頓時,一種萬箭穿心的感覺在鷹雲天的內心油然而生,之前的所有一切都如同一場夢。
飛機飛上了夜空,露西休閑地看起了雜誌。鷹雲天望著機窗外的蒼茫星海,回憶起了許多往事:他想起了“UFC戰神杯”決賽上擊敗東斯拉夫聯邦人尤裏連科的一刻;和黑百合一同去“金磚之都”玩老虎機;黑市拳賽上與美聯邦人格雷多·克拉克的生死較量。他仿佛聽到了黑市拳場內拳迷們的呐喊,以及“科羅娜拳擊酒吧”裏動感的DJ……
機上的乘客大部分都已經昏昏欲睡。由於鷹雲天內心裏心事重重,他隻能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根本無法入睡,每每被空姐和乘客輕微的腳步聲驚醒。就這樣,他迷迷糊糊、反反複複,經過了數個小時的行程,終於在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到達了羅馬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