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貝亞特說得興致勃勃,準備再兜出特拉爾的幾件醜事,忽然,他閉嘴不再言語,仔細感受了一陣,轉頭望向彼拉多,發現對麵眼裏同樣寫著驚異。
剛剛吹過一陣和煦的微風;而於這深秋的寂夜裏,是不可能有這樣柔和的風的。
“敵人要來了,我們走。”彼拉多催促說。隨後口念咒語,要帶熏和貝亞特離開這裏。可是馬上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有一隻手已經扣住了他的脖子。那人出現的同那風一樣悄無聲息。
“抓到了。”那人輕輕地說。隨後環顧四周,眼睛不可察覺地眯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了熏。
“真是個令人擔憂的小東西,不僅跟特拉爾有關係,現在還和這種大逃犯攪和在一起。”凱爾特明顯沒想到熏也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孩子在這裏,那凱蒂呢?他隱隱有些擔心。隨後看向熏,嚴厲地說:“孩子,我奉勸你一句,還是離你身邊這兩個人遠一點為好,罪惡就像泥塘,走得越遠,陷得越深。”
盡管他戴著鬼麵,但熏知道,這家夥就是之前見過一次的把凱蒂弄哭的哥哥,本來就心生怨恨,此時又聽到對方將自己想要結下友誼的兩人視為罪惡,還有之前他把特拉爾稱作“下水道的老鼠”,一時間憤怒之情溢滿胸腔。
熏已經見識過貝亞特,知道他是一個勇敢的人;又從貝亞特嘴裏知道了特拉爾,知道特拉爾是個可憐的人。在熏的認知裏,勇敢的人和可憐的人都是好人。嗯,就是這樣。至於這個彼拉多自稱是一個逃犯,但從和他相處的這一段時間來看,他也不像壞人。
自己認為的好人全被現在這個家夥說成是罪惡的,他是在嘲諷自己麼?熏當然要憤怒!
他本想對那家夥發怒,可是忽然間止住了,因為有六個人忽然間站在了那家夥身後,他有些吃驚,那些人就像是從天而降!
“讓那個孩子走,這兩個人抓回去。”凱爾特吩咐說,右手還緊緊扣著彼拉多的脖子。可是還不待他的手下有何動靜,他已經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的手腕被一隻小手緊緊抓住了,那是熏的手。
“你這個混蛋!”隨著熏的一聲怒吼,大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熏一躍而起,一手還抓著凱爾特的手腕,另一隻手狠狠砸在了對方的麵門上。凱爾特頓時被擊飛!隨後大家隻見一條白色風龍緊跟而上,轟擊著凱爾特的胸膛、四肢、後背,然後大家看向了高遠的天空,因為戰場已經轉移到了那裏。
“臭小子,你找死!”凱爾特已經徹底憤怒了。之前看在凱蒂的麵上,他還猶有留情,還想著放這小子離去,誰想他媽的竟然如此不領情。於是憤怒地眯起了眼睛,風龍再次到來了,一手前伸,扣住風龍的脖子,一腳下踏,踹上風龍腹部,熏再也不能維持龍形,還回原樣,像一顆墜落的隕石一般從天空急急下墜,砸進了月夜下殘破的地麵。期間不知斷木幾棵,不知坑深幾許。
凱爾特一掌向天,掌心寒氣凝聚,眼中殺意飄散,一把冰槍逐漸形成,緊握在手,鬆手,冰槍墜落,一記鞭腿,威勢驟成!腳背擊打在槍尾,於是冰槍以一種勢不可當的態勢向地麵衝去。
貝亞特和彼拉多都打算有所動作,可最終還是沒有動,因為那裏站了兩個人,因為那兩個人,凱爾特攤開了雙手,那道冰槍自行消散了。
凱爾特來到那兩人麵前,憤怒地說:“凱蒂,你為何要護著他。”
凱蒂一個人不可能這麼快的站到熏的身前,但是她有老保羅。在這邊發生騷亂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開始往這邊趕,在兄長一腳把熏踹飛的那一刻,她向老保羅遞了一個眼神。
那眼神是那樣的不容抗拒,老保羅知道小姐是認真的,這時候他不得不從。於是攜著凱蒂小姐來到了熏的身前。
“我倒是想問,為何你連他也不放過。看來父親恨你也是有道理的,我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地令人生厭。可是,我之前還對你生過同情……”凱蒂不再說下去,或許剛剛話語太重,她有些過意不去;兄長本來就是個可憐的人,是不應該將此時他要殺熏的意圖與以往對父親的反叛作比較的。可是她本來就正在氣頭上,是不可能認錯的,隻好不再說話。
凱爾特傷心地轉過頭,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那兩個人帶走,不再理會那個孩子。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灑滿皎潔月光的天空,隻見蒼茫的夜空中,一片薄薄的雲影浮蕩在那裏。可是明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要來了,而且速度快得驚人。那片雲影消失了,就如同突然間蒸發了一般,接著一個紅點出現在視野之內,然後看清那是一把劍,一把赤紅的天外來劍!